李琮離開好久,鳳藥也從暖閣出去不知去向,雲之仍躲在原處,動也不動。
她強忍着將要流出的淚,生生憋回去。
用力深呼吸,平復心情。
聽說孕婦心情不好,會影響胎兒。
自今日起,她最大任務,務必將孩子保護好。
她不信,李琮能真的對她下手。
孩子,就是最大的免死金牌。
她在聽到自己的夫君威脅自己最好的朋友時——
心中怕得要死。
怕聽到錐心言詞。
怕遭到背叛。
聽到李琮的話,她只有噁心想吐,並沒有痛苦。
她舉起手放在眼前,手沒抖。
身上除因為孕期不適而發軟,也沒有任何反應。
靠在牆上半晌,回過神,暖閣中空無一人。
她整了整衣衫,調理好表情,轉到花園裏,假裝散步。
胸口一片寂靜,好像聽得到回聲。
如此,甚好。
陽光很暖,剛好驅散心中陰寒。
李琮在花園裏尋到她,若無其事上前牽了她的手,一同回王府。
就這樣,心思各異的兩人坐着同一乘馬車回了王府。
雲之慶幸懷着身孕,且李琮已經通過鳳藥得知。
自己的沉默少言推說身體不適搪塞過去。
李琮以為雲之還在保密,不讓他知曉她已有孕。
雲之則知道李琮已經知道自己懷孕。
李琮進宮,梅姍趁着他不在,去看望元儀。
婆子遠遠聽到有人走近,趕緊進屋,拿繩子要綁元儀。
元儀正吃東西,問婆子道,「嬤嬤不是說王爺同王妃進宮了麼,慌什麼,能來看我的都是我的至交,還能賣了嬤嬤?」
「說不得您老又要賺上一筆。」
看門的嬤嬤前頭已被元儀說服,鬆了綁。
兼之一連這些日子,李琮沒來過廢院,聽了這話,也覺得自己緊張過頭。
婆子乾脆出了院子,見到來人是梅姍,走上去攔住她,「王爺有命,誰也不能看呀。姨娘別為難老奴。」
「萬一叫王爺知道,老奴就活不成了!」
梅姍懶得多說話,攤開掌,一隻千足紋銀大京錠放在手心。
她不至一詞,看着婆子。
婆子眉開眼笑開了門。
元儀毫無頹態,坐在破床上,鞋也不脫,靠在那裏大嚼一塊滷牛肉。
一眼看過去,臉比先前還圓了些。
「咦?」梅姍歪着頭,笑意浮上臉頰。
她看到元儀心中就如曬到了太陽,不由就想笑。
「你遭了這等罪,我惦記着你都吃不下飯,你反倒胖了。」
元儀見了她,忙把一片牛肉塞入口中,鼓着兩個腮幫子,跳下床撲上去摟住梅姍。
口中不清不楚叨叨着,「好師傅,你可算來瞧我了。」
「別怨我,前頭看得太緊,我也進不來。」
元儀拉着她進了房,關好門,兩人坐着拉家常。
「現在風聲不那麼緊了,王妃也有了身孕,我想着說服鶴娘一起向王爺進言,放你出來。」
元儀點頭,「現在說正是時候,畢竟快要打仗了,曹家若有我親族出戰,必要探望所有嫁出去的姑娘,他不能不放我出來。」
她還真是低估了李琮的陰狠記仇。
梅姍有些臉紅,不好意思地問元儀,「我手中沒錢,同鶴娘關係也一般,不知怎麼開口,本想我自己求王爺,可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