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子望着杏子,眼中似有淚光,「你,為什麼願意這樣幫我?」
「上次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我的確做了她讓我做的事。」
「是我害你被關進屋子那麼多天。如果你沒出事,蔓兒也不會死。」
杏子搖頭,「她既然打算給我個教訓,不是你也是別人,我寧可是你。」
素夏擦了淚水,「嫁入薛府,沒一天快樂日子,真慶幸認識了你。」
「我很高興能和你做親戚,黃杏子。」
「怎麼就不能說是做朋友?」杏子笑嘻嘻地摟住她的肩膀。
「實話告訴你,我也有個帶大我的姑姑,所以理解你的心情。」
她重新坐回去,和素夏大概說了下自己設想。
簡單來說,就是借着素夏懷孕大擺喜宴之際,把孫婆子調開暗門之處,叫她回來。
杏子以孕中不適為由,不參加宴席,去那農家小院,打開暗門。
說起來就兩句,做起來卻難。
孫嬤嬤不來怎麼辦?
來了恭賀過就走又怎麼辦?
在她回去前,杏子找不到暗門,或打不開怎麼辦?
若是在院裏遭遇起來,杏子跑不掉又怎麼辦?
杏子新來的貼身丫頭並沒取得杏子完全的信任。
去的時候只能獨自一人。
孫婆婆在院裏表現只是個寡言的丑老太婆,離開院子的面孔是什麼樣可就不好說了。
素夏和杏子一致認為,能得到老夫人的重用,不是什麼善茬。
她那個體格和頭立起來的黑熊差不多,真叫人懼怕。
想來一個普通男子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而且院裏怎麼會有個小男孩?
杏子說,「小男孩倒不是個問題,到時把他弄暈,等我們救走你姑姑,他自己醒來就好了。」
她心裏希望這次救人別傷人性命是上策。
不過她不會毫無準備。
如果對方要傷她,她必須先防範好。
她對素夏說,「有個任務,你一定記住要完成。」
「這個任務關係我的生命安全。」杏子少見地嚴肅起來。
素夏坐直身子,緊張地問,「要我做什麼?」
杏子與她低語一番。
她表情一松,「就這?」
杏子睜着大眼睛點頭,「嗯。不難嗎?」
素夏點頭冷笑一聲,「這有何難,這不正是我們這些大門不出的女子們從小學得的東西嗎?」
「其實就是擠兌人,簡單。特別是大庭廣眾之下擠兌下人。」
她輕鬆地笑笑,「這個包在我身上。」
「可惜我是主母,又是為我辦宴席,得在家招呼着,不然倒真想和你一起去。」
「你要不是主母,我就沒了便利,那才難辦。」
兩人將事情商量過,又說笑一會兒,二嫂方才離開。
青連見二嫂走了,才進屋問,「什麼時候你們這麼要好了?」
這段時間杏子沒再提過離府和開醫館的事,讓青連輕鬆不少。
時間馬上到熄燈了,老夫人那邊來人叫青連過去一下。
很快,青連就回來了,臉色灰暗。
杏子躺在床上並不起問。
打從她嫁入薛家,只要老夫人喊兒子過去,就沒憋什麼好屁。
她才不主動問,淨給自己找不痛快。
青連見杏子安然躺着,分明已經困了。
也沒說什麼,但想與她好好聊聊天,說閒話的心情徹底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