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者清。
杜夫子認可了陳觀樓的建議,是該替自己爭取爭取。總不能一聲不吭,就被二老爺開革。
這年頭說易也易,說難也難。
再想找個像侯府私塾這般輕鬆錢多不擔責的差事,偌大的京城,也是極難的。
讀書人多,競爭激烈。
他一大把年紀,可不想和年輕書生爭搶一個月二兩碎銀的工作,他丟不起那個臉。
能保全侯府的差事,則儘量保全。
縱然保全不了,能讓大老爺出面給他介紹下一份工作也是好的。
杜夫子有了主意後,心情也跟着放鬆起來。
他問陳觀樓:
「你就沒想過上侯府攀一攀親戚?你在天牢當差,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陳觀樓卻笑道:「多謝杜夫子替我是操心。天牢差事實屬賤業,我一開始就清楚。不過,天牢掙錢多也是真的。我現在需要天牢這份差事,只想好好幹下去。」
杜夫子眼神複雜是地看着他,「你若是想換個差事,現在你也不差錢,找一找侯府的關係還是能辦到的。別的不敢說,侯府出面,你出錢,替你謀個九品芝麻官肯定沒問題。」
陳觀樓哈哈一樂,「侯府能看得上我?早就出了五服,我舔着臉上門,怕不是要被踩到腳底下。」
「大丈夫能屈能伸,偶爾當個龜孫子又算得了什麼。再說呢,那是你本家,又不是外人。見了老太太,你不得跪下請個安啊!」
杜夫子說的倒是實話。跪本家總比跪外人強。反正都是當孫子,給本家當孫子,不丟人。
陳觀樓連連搖頭,「算了,我還是守在天牢,暫時沒有換個衙門的想法。」
「就算不換衙門,也該和侯府打好關係。」杜夫子和他分析道:「以前你家裏困難,不上侯府討嫌,是對的。如今你有了錢,就該正經置辦起來,想辦法同侯府恢復來往。不求侯府幫你什麼忙,只求你遇到難處的時候,別人看在你是侯府後人的份上,能給你三分薄面,給你行個方便。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陳觀樓點頭,他認同杜夫子的說法,只是心裏頭不是那麼願意。上輩子討好客戶當龜孫子真的當夠了,這輩子真不想繼續當龜孫子。
不過,未必需要當龜孫子。
同侯府的管事們打交道,只需要花錢到位,大家都是好兄弟。遇到事情,有這些管事在,他就能扯虎皮做大旗。
如果侯府管事不頂用,那麼他就算求到侯府三位老爺跟前,也不頂用。三位老爺不可能替他出頭。除非,他能奉上大筆的銀子,至少千兩銀子起步,人家或許勉強肯幫他一把。
「杜夫子說的有理。不過,侯府眼下混亂得很,我就算要巴結,也沒個頭緒。我巴結大房吧,二房三房肯定不滿。我巴結二房吧,大房 說不定就要記恨我一筆。難難難!聽說,侯府的管事都分了好幾個派系。」
杜夫子捋着鬍鬚,「老夫是大老爺請來的,我只能一條道走到黑,堅定跟隨大老爺。至於你,就看你所求幾何。眼下,二房管着家,不考慮長遠,自然是要巴結二房。侯府的管事們,大部分也是這麼選的。
長遠考慮的話,大房才是侯府的繼承人,應提早巴結,求個穩當。老太太年紀大了,身體一年不如一年,總有一天會去的。屆時,侯府就要面臨分家。二房再怎麼爭,不可能爭得贏大房,遲早是要搬出侯府。」
陳觀樓連連點頭,杜夫子這一番分析有理有據。
他卻吐出一句驚天的話,「如果大房沒了後人,二房就能躺贏。」
杜夫子聞言,頓時就僵住了,臉色逐漸變白。
他趕忙放下酒杯,打了個酒嗝,是着急說道:「這話可不興胡說。」
陳觀樓夾起一塊花生米,一邊吃一邊說道:「我真的是胡說嗎?細數侯府這幾年的事情,細數大房的情況,杜夫子真的
第44章 殺人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