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得到消息幾乎是衝進書房的,她手裏抓着重新繪畫好的昭辛雲的畫像,着急忙慌的遞給於清徐:「公子,你怎麼可以和李家的小姐議親,您看看,這才是家主給公子找的妻主啊,你看看你看看啊。「
阿福語無倫次,把那色彩絢麗的全身人像鋪在書桌上,鋪的皺皺巴巴,又手忙腳亂的抹平,於清徐沒有仔細去看,只是低頭一眼就盯上了那雙畫的與那人相像的藍眸,他手指微微捲縮,卻也只是默默的將畫一點點的卷了起來。
阿福又再次勸說:「恩人只是不見了。沒有見到屍首,不能就這般放棄了。「
「你沒有告訴過我。」於清徐將畫像用繩子系好,說的沒有告訴,指的也是阿福沒有告知阿幸的身份,他把畫放在桌前,平淡的看着阿福,阿福聞言,又是白着臉哭笑,一時嚎啕大哭起來,她亂七八糟的把遇到昭辛雲和家主的交代牛頭不對馬嘴的吐了出來。
「恩人雖然拒絕了家主,但是家主交代的是,恩人只要願意回於府,再讓你兩好生相處一番,自然也有機會,恩人只是性子冷淡,但並非是毫無擔當之人啊。「
「且...且...奴也並非不是不說明情況,恩人....恩人只是...」
於清徐自嘲的笑出聲:「只是不喜歡我罷了...」
阿福苦着臉,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於清徐搖了搖頭:「沒關係,她不喜歡我沒關係,我找一個喜歡我的,有錯嗎??」
「可是...可是那李家.......」阿福支支吾吾,於清徐只是冷聲打斷:「夠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人呢,你找到了嘛?找到了,你能說服她入贅於府嗎?她那樣的人,會受這個委屈嗎??」
「公子,你好好...你好好與恩人相處,恩人不是面上看的那般人...」
於清徐卻拔高了聲音,委屈中帶着一絲屈辱,不滿的控訴,言辭激憤:「為什麼事事都要我去應承,我受了這麼多,她沒看到嗎,她看到了,你說她不是那樣的人,那她做了什麼,你告訴我她做了什麼?」
「公子。」阿福心裏發苦,於清徐卻眼眶發熱,他說了言不由衷的話。他也很難過,可他還要說:「阿梧前段時日已經與我說了,他喜歡她,若是找不到便罷了,找到了,就直接送到阿梧面前去吧。」
阿福嘴唇翕動,最終無力的低下了頭,可她卻堅持的呢喃:「不會的,恩人不會離開的,公子...你再等等好嗎,你就信奴一次,若這次奴找到了恩人,奴一定要把恩人送到公子身邊。恩人一定是公子的妻主。」
「你......」於清徐瞠目結舌,阿福說完轉身就跑,於清徐耳垂髮熱,蔓延到了鼻尖,酸到心尖尖上去了。他微微紅着眼睛,看着桌上卷好的畫卷,咬着唇內的軟肉,他慢慢的展開畫卷,畫中的女子,如果不是他見過真人。
就這樣像畫像中的模樣站在那裏,確實如母親所說的清風明月。
他摸了摸畫上的眼睛。這雙眼睛他並不是沒有在意,只是這雙眼睛從來沒有好好看過他而已。不過還好只是開始的萍水相逢的感情,還沒有陷得太深,還來得及。
玄梧終於被放了出來,他被關了幾天實在煩悶,一出來就到了於府,於清徐正焦頭爛額,玄梧見此嘆了口氣,坐在了於清徐身邊,書房的椅子是一把寬敞的梨木椅子。坐下二人綽綽有餘,玄梧坐在於清徐身邊的時候,於清徐幾乎要被這群老油條壓垮脊樑,玄梧恨恨道:「慣着他們做什麼,你就是性子軟,由着別人被欺負。」
於清徐放下筆,淡淡道:「好歹娘在世時,她們也是諸多幫助,她們本身就小瞧我。我若不努力,也確實對不起娘的一番教誨。「
玄梧想起了那封信:「你不如趁機回到江南去,斷尾之痛好過你自己硬扛,她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娘是怎麼把於家給我的,我就要怎麼守住於家。」於清徐抬着倔強的小臉,冷峻傲然,他眼眸堅定,大有一股不熬死自己不罷休的毅力。
玄梧又開始勸:「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