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銀桑,你別鬧了,我還挺想繼續聽接下來的故事的,你先安靜點。」
伊織和耕平兩個沒有被diss的傢伙,倒是顯得格外理中客,開始安撫起了銀時,讓他趕緊坐下,讓賽巴斯繼續講故事。
看着氣急敗壞的銀時,塞巴斯這邊反倒是格外的淡定從容。
「銀時你先坐下。之前我已經說過了,這個故事一旦開始,誰也不能中途打斷,不然會遭到極為恐怖的詛咒的。」
「你這混蛋....」
銀時嘴裏還是碎碎念着,不過在聽到了塞巴斯的話後,這傢伙腿肚子一軟,還是小心翼翼的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瞧着賽巴斯,敢怒不敢言。
賽巴斯有些意外的看了銀時一眼,這小子這回怎麼這麼聽話?明明平時這種情況下,怎麼着都要和自己練兩手的說,這是真害怕了啊?
明明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銀時,只是稍微被自己用神神鬼鬼的事情嚇唬一下,反應就這麼大嗎?自己可還沒使出三成功力的啊。
自己好像發現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啊...
「咳。」賽巴斯清咳一聲,不管怎麼說,反正一時興起講起的故事,沒成想到竟然能看到銀是這樣的反應,倒也算是意外收穫了。
那自然是更不可能停下來了啊!!
「都安靜一下,那接下來我繼續講。」賽巴斯的聲音,再次恢復到了那種平仄不分的壓抑聲線,繼續開講:
金時,是一位武士,或者說,曾經是一位武士。
不過在幕府和各路大名倒台之後,失去了生計的他,早已不再是以前有專職供奉的武士大人,而是和他的眾多武士朋友們一樣,流落街頭,過起了四處打工的生活。
今天的他運氣不錯,趕上附近有化工廠的工地上招人,便一大早就急慌慌的趕來工地上賣苦力,一直干到了太陽落山,這才拿到了一份比起從前的月俸,相當微薄的薪水。
不過對於金時來說,相比於流落街頭,偶爾能得到這樣一份賣力氣工作就已經是相當幸運的事情。
畢竟,現在的所謂武士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他們那還算說的過去的身體了。
當晚上工地上散工之後,金時拿着那幾張工頭給的,新政府發行的紙鈔,拖着疲憊的身軀行走在大街上,不一會兒便駐足在一家酒行門前。
和傳統行業不同,一旦國家和政局發生了動盪,往往普通的產業都會受到巨大的衝擊,而酒類不一樣,就像是違反了經濟規律一般,社會越動盪,底層民眾的生活越貧苦,而酒的銷量反而會更好。
酒這種東西,是讓人放鬆的良藥,可以暫時讓人忘掉白天那些發生的煩惱的事情。即使是到了第二天,苦悶的生活依然到來。可那片刻的麻痹也依舊是吸引着無數的人趨之若鶩。
武士金時,就是依賴於這種所謂『良藥』的人之一,即使是每天的薪水已經十分微薄,可他還是要堅持,每天都要拎着自己的酒壺來這裏,打一瓶最為廉價、渾濁的清酒,拎回去在自己租住的破舊板房裏,美美的喝上一杯。
「呦小哥,今天又來了!」
因為是晚上就要關門,此時的酒行老闆,正費力的將一壇壇陶罐里的清酒,由店外搬到到店內。
酒行老闆即使是在這酷熱的時間裏,頭上也是裹着白色的頭巾,是那種很勤勉的老闆類型。
正往店裏趕的金時見狀,也是將自己的空酒壺放到一邊,上前就去幫着酒行的老闆,將擺在店外的酒罈都搬進了店內。
半晌,等所有的酒罈都搬回了屋子,酒行老闆疲憊的鬆了口氣,抓起肩頭上的毛巾抹了把臉,而後回過頭來,向着站在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金時笑道:
「有勞小哥一直以來的幫忙了。」
金時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將自己的空酒壺遞給了老闆。
金時的酒壺,是把葫蘆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