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皇城內的朱祁鎮還在為如何解決土地問題冥思苦想時,潭柘寺內已是血腥沖天。
「操,大虎,去看看,錦衣衛這幫慫貨怎麼還沒來,特娘的,一群老牛拉破車的挨千刀的貨,啥也指望不上。」楊老三在一拳打倒一個和尚後,看着周圍傷痕累累苦苦支撐的兄弟們,跳着腳的大罵道。
李大虎奮力撂倒一個棍僧,抄起一根棍子虛掃一下,打退了圍上來三個和尚,撒丫子朝前門跑去。
此時的前門處,錦衣衛在付出三人的代價後終於攻進了前院,人數多的優勢一下子顯現出來,那幾十個和尚不到一刻鐘不是被殺,就是躺在地方捂着傷口嚎叫。
李大虎跑過來時,徐恭正準備帶人去支援楊老三。
「快,快,兄弟們撐不住了。」李大虎大口喘着粗氣,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胳膊上還流着血,徐恭二話不說,扔給坐在地上的大虎一個水袋,帶着人往後院去了。
一聲慘叫,瘦猴背後挨了一棍,吐了口血,趴在了地上不動了。
「兄弟,撐住了。」楊老三此時被五六個棍僧圍着,想要突出去救瘦猴,無奈打退一個馬上又被纏住,他此時又開始大罵,「狗日的徐恭,我草你祖宗十八代,你再不來……」,「你狗日的楊老三,罵誰呢?」徐恭剛進後院大門,就聽見有人罵他,定睛一看,是楊老三。
「你特娘的在山門口學老太太紡線呢,拖拖拉拉,狗日的。」楊老三挨了一棍,就地一打滾,又罵道。
「揍性,一群挨揍的貨。」徐恭嘴上暗罵一聲,帶人殺去,一會所有棍僧全部被殺。楊老三帶來的十幾人身上全是傷,其中瘦猴受傷最嚴重。
楊老三爬過去抱起猴子放聲大哭,「兄弟啊,兄弟,你醒醒,陛下讓我帶你們回去呢,你醒醒啊。」
「咳咳咳,頭,別…別…晃了,你快把我晃死了…」瘦猴沒死,只是被打中了後腦勺,暈死過去,腿還斷了一條,估計沒個三兩月好不了。
看瘦猴沒事,楊老三死死盯着徐恭,徐恭被他盯的有點發毛,「那個,那個…老三,哥哥我不是…嗨,你要怪我也行,我認了,回去,我擺酒,媚香樓,弟兄們所有的花費我包了,算我賠罪了行不行?」
「你特娘的……」罵不下去了,轉頭抹了把眼淚,一拍大腿,「操,無清那老禿驢,快,搜,刮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他是匪首,陛下有令,必須生擒此人!」
說完,顧不得身上的傷,搶過一個錦衣衛的繡春刀,朝着大雄寶殿跑去,徐恭等人也反應過來,留下幾人善後,其餘人在潭柘寺里搜查起來。
要論野戰,錦衣衛不行,可要是抄家搜查,絕對的行家。
不一會,一個錦衣衛番子就在大雄寶殿的偏殿的供案下發現了一個非常隱蔽的地道口。
點燃火把,走着木梯,十幾個人來到地道下,地道似乎很長,他們大約走了半個時辰,曲曲折折的來到出口。
出口處竟然直通山後的山腳下。出了洞口,幾人就發現不遠處的一棵松樹下半蹲着的無清,在喘着粗氣。
畢竟老了,又養尊處優,一身的肥肉隨着他喘氣一抖一抖的,「狗日的總算讓老子追上了。」
「楊老弟,你歇着,我帶人給你抓回來。」徐恭說道。
「放屁,滾一邊去,老子單手就能抓住他。」楊老三一口回絕徐恭。心道,你狗日的想撿現成的功勞,沒門。
楊老三運足一口氣,就朝着無清追了過去,老和尚估計累的實在跑不動了,見楊老三追上來,一屁股坐下,拿起手中的匕首,準備自殺。
他心裏比誰都明白,落到朝廷手裏,死的會更慘,就在刀子要扎進脖子裏的時候,匕首被楊老三一腳踢飛,接着一拳砸在他的面門上,無清一聲慘叫,躺在地上。
楊老三看也不看,拎起無清的一隻腳,把他拉着回去。
「鎮台,到手的功勞就這樣送給他們了?」一個番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