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接到沈泊舟的電話,說是讓她去分公司總部一趟。
在來的路上她就已經做好了被批的準備,沒想到沈泊舟只問了這麼幾個簡單的問題後,就讓她回去休息。
蘇懷深知自己確實有些急功近利,可如今顧予已經恢復記憶,她不能再等了。
上車後,她並沒有急於發動車子。
而是從包里拿出手機,撥通了溫禾年的電話。
那頭很快接通,帶着驚喜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師妹?"
"師哥,抱歉啊,在飯點打擾你。"
溫禾年一如往常,聲音溫潤有禮:"你看,又和師哥我見外。"
蘇懷低笑兩聲:"那我就不說廢話了,這次確實有件事想請師哥幫忙。"
對面的人不知在幹什麼,環境尤其嘈雜。
等蘇懷把話說完,聲音才小了些,似乎是走出去了。
"你啊你,有什麼事直接和我說就是,那麼拐彎抹角做什麼?難不成還怕師哥不幫你嗎?"
"這倒不是,這件事有些棘手,主要是怕麻煩師哥你。"
這番話成功勾起溫禾年的興趣,"哦?還有你這丫頭辦不了的事?說來聽聽。"
蘇懷要溫禾年辦的事說簡單也簡單,可說難也難——
"我聽說你們公司和醫院在器官捐獻和保存的項目上有長期合作。"
涉及器官移植,一般醫院只負責做手術,器官源就得由一位中間人去找。
恰好,溫禾年所在的遠鋒醫療就是這麼位中間人。
(特別提示,以上都是我胡亂寫的,切勿相信)
溫禾年第一反應以為她想通過遠鋒醫療替顧予尋找匹配的心源。
當即表示完全可以幫忙尋找。
可蘇懷卻搖了搖頭:"師哥誤會了,要是能找到,我又何苦求你幫忙。"
一句話讓溫禾年喝了酒的大腦瞬間清醒。
"你說什麼?那你問這個想幹什麼?"
語氣也不知不覺變得嚴厲起來,他對蘇懷冷靜到發指的態度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這預感得到證實。
"顧予的心臟已經不能再拖了,你我都是學醫的,不是不知道這背後的利害關係。"
"所以......"說到這,蘇懷頓住,似乎是因為接下來的話實在難以說出口,她深吸了口氣。
溫禾年也在這種死寂的氛圍下慢慢放緩呼吸,直至停止。
約莫五秒過後,這場無聲的對峙終於迎來屬於它的審判。
"我打算把自己的心臟無償捐給顧予,就委託給你們公司吧。"
如果直接將心臟交到顧家手裏,蘇懷哪裏會放心。
可通過醫院,醫院方也決不會同意,因為她無病無災,不符合捐贈條件,醫院不會受理。
剩下的,好像只能通過溫禾年了。
起初溫禾年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遍,蘇懷也很有耐心,得到的答覆卻是一樣。
"蘇懷,你腦子不清醒就給我把裏面的水倒一倒!"
"你就這麼愛她嗎?!愛到願意捨棄自己的生命,你tm是有病嗎?!"
"你才二十六歲!你懂什麼?!真以為愛可以抵一切嗎?!"
"你走了,你爸怎麼辦?!"
"你這個瘋子,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無論那頭的溫禾年如何發狂,蘇懷始終不發一言。
等他罵的累了,她才望向窗外,淡淡道:"你覺得顧予不在了,我會獨活嗎?"
很輕的一句話,好像隨時都能被風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