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之給自己換上黑色襯衫,隨意敞開胸前的兩粒扣子,墨藍色西裝外套,開車回老宅吃飯。
褚悅到廚房找吃的,打開冰箱,裏面還有中午的飯菜。
頓覺沒什麼胃口,給蘇櫻打電話,想要從酒吧那兒訂個炒飯。
「你要不要下來吃?這大周末畫一天畫,門也不出,不悶的慌?」蘇櫻不用想都知道,她周末一定是悶在家裏畫畫。
「你要不要給我送來,我們再喝兩杯?」褚悅難得邀約。
「你等着,我讓紀岩過來守着。」
這家酒吧老闆是紀岩,不算很大,蘇櫻是被他拐騙過來當調酒師兼女友的,後面紀岩沒管住自己的花花腸子,做出對不起她的事來,自此分手,被她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等蘇櫻到時,已經8點半。一隻手拿着盒飯,一隻手提着一瓶酒。
褚悅給她開門,接過她手裏的盒飯和酒,仔細端詳。20年的大拉菲,應該要5000+。
蘇櫻自顧自地去廚房拿酒杯,醒酒器。
「這酒……老紀不扣你工資嗎?」褚悅要是去酒吧拿酒也萬萬不敢拿這麼貴的。
「他敢!今晚我們不醉不歸。」蘇櫻拿着開瓶器開酒。
褚悅笑笑,這不就在家裏喝嗎?還要歸哪兒?
周行之吃過飯,與周可城在書房裏談公事。
說起這段時間幾個廣告投放的效益,周可城讚不絕口。
「行之,這次的平面設計做的很不錯,廣告部來了新人嗎?」
「沒有,廣告部選了個好的外包團隊。」周行之不動聲色。
「既然是外包,那就把這個團隊挖過來,今後也可控。」
「看過他們的資料,正在研究收購的可行性。」握着手裏的青花梵文杯,他想起那日在褚悅家喝的陳皮白茶。
「嗯。研究好以後把方案也發給我看看。你嫂子剛剛在飯桌上提到的工作你也用點心,幫着看看。」
「是。」他的心思還停留在衣帽間,那個吻。
蘇櫻喝多,盤腿坐在地上,背靠沙發,指着畫架上的畫,說:「老紀不知道你在存錢留學的事,更不知道你在偷偷賣畫,也不知道我在替你賣畫,悅悅,我什麼都沒說。」
褚悅拿着酒杯走到她身邊,明明酒量不好,偏偏喜歡喝酒。
「悅悅,我知道你想離開這兒,我都知道,我跟紀岩一個字都沒說,呵呵,你看我是不是個乖寶寶?」她靠在褚悅身上,抱着她撒嬌。
「全世界,櫻櫻最乖。」她輕聲安慰,喝光杯里的紅酒,望着牆上的畫,想起今天在衣帽間的那個吻,臉色微紅。
等蘇櫻睡着,把她挪到沙發上,給她蓋上被子,自己坐在陽台上的躺椅,看着窗外秋風蕭瑟。天色漸白,她才回到房間躺下。
一期項目結束,二期項目接踵而至,事務所的人剛緩兩天,又要投入工作里。幸好,周行之沒有繼續為難。
紀岩給褚悅打電話,讓她到自己辦公室一趟。這麼隆重,看來是有正經事商量。
推開門,賈叔也在。
「事務所出事兒了?」褚悅心裏沒底,感覺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星輝想收購我們。」紀岩面色沉重,應該是考慮過很久。
果然,周行之不是什麼好人。
賈叔倒是開心,這要是真被星輝收購,他就能提前退休了。褚悅輕蹙眉頭,坐下呆愣着喝茶。被星輝收購就意味着今後不再像現在這般自由,需要循規蹈矩地上班、下班、創作也需要遵循他們的規則。
「師兄,你怎麼想的?」她緩緩開口,這個師兄要是鬆口,她恐怕也要想好自己的退路。
「我當然是拒絕啊。但是星輝,未必肯放手。收購,或許只是一個試探。」紀岩總覺得這個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