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慧法師回到禪房,看到自己抄經的筆墨紙硯寫滿了情詩,不禁苦笑,又搖了搖頭。嘆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一轉身飄然而去。過了一會,干城與德音回到禪房中。德音解下裙帶請干城把他的詠梅詩寫在上面。干城解開襴衫的衣領,請德音把哀蓮詩寫在自己的袍領內側。臨行前干城又拉住鄭德音,往她手裏塞了一個銀盒子和一個鑲嵌着寶石的小金盒子。德音連忙說:「謝謝蕭公子好意,昨天的禮物已經十分貴重。妾不能再收你家的禮物。」
干城笑道:「昨日是我祖母的見面禮。今日是我送給姑娘的禮物。你昨日不也為我留了禮物,這是禮尚往來。」
鄭德音頓時臉一紅,連忙收下兩個盒子。德音回家後打開小金盒發現是一把金鑰匙。再看銀盒子上有一把小金鎖。她打開一看,裏面是一條做工十分精細的銀地落花流水紋的汗巾,汗巾頭上墜着一個玉質穿心盒。穿心盒裏是江東上好的胭脂水粉。另有兩支口脂,兩副黃金纏臂,兩對金鑲寶蝶戀花簪,還有一副玉連環。玉連環上還刻有一行金字「永結同心」。德音十分歡喜,正擺弄玉連環獨自開心時,忽聽到聽母親在自己背後悠悠說道:「哎呦,這又是什麼好東西?快讓母親也好好看看。」德音趕緊俯身趴在小炕几上,護住干城給自己的禮物。
母親鬧完了,鄭德賢又跑來吵鬧一番。一眼看見姐姐裙帶上的詩,又是不依不饒非要看。德音雖不羞怯,但絕不肯給弟弟看。
再說這幾日高河鄉君開始讓老三媳婦和老四媳婦想想干城結婚都需要些什麼東西。這下全家都猜到干城是千年鐵樹開了花,不知看上哪家姑娘,似乎還帶着老太太也去看過人了。幾個沒過門的妹妹聽說,自然要鬧一鬧。所以這天吃過午飯,幾個個妹妹就在中門坐等。一看干城回來就立刻圍了上去。雲華眼尖看到干城的衣領上隱約有字跡,於是指揮幾個姐妹衝上去。幾個姐妹有抱腰的,有抱腿的,還有拽住胳膊的。雲華趁着干城不能動彈,連忙疾步上前拽開他的衣領。雲華立刻看到一首女子的題詩。雲華看後不禁一樂,然後拿腔拿調說道:「我說大哥,你好厲害呀。你這是出去欺負誰家姑娘了?看這首詩好像是辣手摧花的意思嘛。」幾個姐妹頓時笑成一團兒。這麼一鬧,頓時全家都知道干城確實有了意中人。除了老大媳婦孫氏和老五媳婦不悅以外,全家上下都很高興。傅頌雪高興之餘,稍稍有點擔心,不知這位未來的當家主母好處不好處?
之後幾天鄭德音和蕭干城還在蘭桂寺里上午學鐧,中午一起談笑,日子過得倒是十分甜蜜。忽然一天鄭德音對干城說道「以後幾天我不能來寺里了。明天或後天我的父親就要從京師回來商量我的婚事。他可能會召開一個集賢會,請幾位勛貴家的年輕子弟聚會,到時候看看你的本領。」
干城聽後愣了一會,才笑着說道:「那我一定竭盡全力,讓岳丈滿意。」
德音看他笑得有些勉強,便輕輕挽住他的胳膊,安慰道:「你放心,我父親不會違背我伯祖父的意見。他就是看我伯祖父把你誇得太好,有點不相信而已。」
干城輕輕撫摸了幾下德音的秀髮,輕聲說道:「你父親想比試什麼,你可要提前告訴我。」
德音說:「我父親剛剛從羽林衛指揮使升任大都督府的正二品僉事官。他擅長步射和騎射,在京軍里都是拔尖的。估計射箭肯定跑不了,而且是重頭。他還喜歡兵法和詩詞歌賦。你是解元還用怕這些嗎?」
干城聽完自然成竹在胸。兩人約會結束後,干城連忙帶着幾個家丁進山去打獵。三天以後干城從山裏出來,帶回來幾隻野兔和兩隻蒼鷹。當天干城就收到鄭德音父親、現任河陽侯鄭懷古的請柬,邀請他兩天以後去參加集賢會。送請柬的是鄭德賢。干城一見是鄭德賢,趕緊將其拉入家中好生款待。問明比賽內容無非就是射箭、舉重和賦詩。干城笑道:「謝謝賢弟透漏。」說罷就送給鄭德賢兩張狼皮和一匣寶石。鄭德賢頓時兩眼眯成一條縫,讚嘆干城出手大方。收下禮物喝完茶就要走。卻被干城一把拉住。只見干城笑道:「我還想給伯父準備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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