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德賢聽罷干城的詭計,連忙勸道:「干城我可告訴你,事關你和我姐的終身大事,你可不許胡來。要是你捅了婁子,我姐要死要活可不行。」
干城笑眯眯的也不說話,只是將鄭德賢拉倒跟前,跟他耳語了幾句。鄭德賢聽後瞪大雙眼,問道:「真行嗎?」
干城挺起胸膛,拍拍胸脯笑道:「絕對沒有問題。」
鄭德賢翹起大拇指說道:「真若如此,也不枉我阿姊對你的一片痴情。」干城不再多說一揮手,又送了鄭德賢兩個大籠子,籠子裏不斷傳來奇怪的咆哮。
兩日之後的辰時,干城準時來到河陽侯第。這次干城還是大帽襴衫,一副儒雅書生的派頭。再看其他來赴會的青年都身着武官服飾。這些青年武官有百戶也有千戶,竟還有兩個年紀輕輕就襲了祖上的爵位,身穿麒麟服好不威風。一行共九人,只有干城一身儒生打扮,十分惹眼。其餘幾名武勛字第並不把干城這個白臉儒生放在眼裏。
到了河陽侯第門前的校場,只見河陽侯已在旗杆下等候。眾人寒暄後,河陽侯笑道:「今日既然是群賢畢至。自然要比試一番。咱們今天校場上只比試舉重和步射。為了不傷和氣,請各位青年才俊都不要通報家世姓名,更不要比試之後相互鬥毆。」
眾人立刻向校場看去,果然校場上有大小不一的石鎖和石擔。眾人都脫下袍服上前舉石鎖扛石擔。只有干城只是脫了大帽,微笑着看着其餘八個人去舉石鎖。今天來的人大部分都知道這次是河陽侯選女婿,所以特別賣力。終於一個百戶費盡全身力氣扛起一個重達三石的石擔。這一輪很快就要分出勝負,眾人都將目光看向干城。其中一個百戶笑道:「文官嘴皮子和筆桿子是厲害,真到沙場上可就是孔子搬家儘是輸(書)。」
一位身穿麒麟服的青年更是不屑,說道:「這小子連官身都沒有,來湊什麼熱鬧?河陽侯也是,怎麼請這麼一個弱不禁風的過來?」
就連河陽侯鄭懷古也是眉頭微皺,心中暗想,這個蕭干城到底是賣什麼關子?傳說他武藝超群,可這看起來就是一介書生啊!到底行不行?
舉起三石石擔的百戶扔下石擔後,也過來湊熱鬧說道:「小白臉誰不喜歡,哪像咱們這些粗糙軍漢一把胸毛,人家小姐怕扎得慌。」幾個人頓時一陣鬨笑。
干城並不說話,他一轉身衝着校場上擺放的一座紫金銅缸走去。幾個人看見干城沖大缸而去都是一愣。忽然一個人說道:「這小子真是豬鼻子插大蔥裝大象。就他這小身板要是能舉起這座千斤大鼎,今晚我就吃屎。」話音未落。只見干城弓步側身雙掌擊在銅缸之上。只聽「嗡」得一聲巨響,紫金銅缸被擊飛一丈多遠。干城又胡跪在銅缸之前,然後抓住銅缸的兩側的獸頭環,將大缸輕鬆舉起,直接沖河陽侯走去。眾人這會兒都已是呆若木雞,連河陽侯也看傻了。干城舉着鼎走到河陽侯面前笑道:「伯父,您這個鼎原來不在這裏吧?要不讓小生給您放回宅院中去?」
河陽侯緩過神來,連忙說道:「賢侄,不用麻煩,隨便放下即可。可別傷到筋骨,要不我可不好向老世叔交代。」
干城一笑,說道:「尊令。」說罷,轉身又走了幾十步將銅缸穩穩放回原位。此時校場上雅雀無聲,一些河陽侯家在校場上維持秩序的護衛、家丁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前天,鄭德賢按照干城的囑咐,組織家裏的護衛將大鼎運到校場。當時很多護衛和家丁覺得自家少爺純粹是搗亂,費勁巴拉的弄這麼重一個東西來校場有什麼用?今天看來,方知前天運來的這座千斤銅缸還是輕了。
下一場比試射箭對干城來說過於簡單,就是站在箭靶三十步開外射透重凱靶子。其實這一行九人中除了干城,其他幾人的射術也是一流,根本分不出高下。就在幾個人比拼射術如火如荼時,忽然校場上飛來一群鴿子。校場的護衛和家丁一片驚呼。原來鴿子群後面追來一隻蒼鷹。眾人正在仰天驚嘆,忽見平地上飛起一道閃光,那隻蒼鷹被閃光擊中,頓時墜落到地上。蒼鷹被射落後,干城也是一驚。只見這隻蒼鷹背上還有一隻烏鴉。原來有些膽大的烏鴉,趁着鷹飛行時沒有防備,就經常落在鷹的背上蹭飛。
二十五章 力能扛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