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已舊/夏日盛大在曾經/我們來時走了長長的路/之後我們也要走得很長/走很長的夏日/以至夏日將近/我們仍在日落的大道上。」
鄭鈺也許這次發揮得不是很好,但是水平明顯還是在中上等,又加上美女作詩總是有幾分加成的,詩社的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向着鄭鈺恭維鼓掌。
李向前看到這一幕有些忍俊不禁,看來無論是在哪個時代,都逃脫不了人情世故啊。
肖翊點點頭道:「鄭鈺的這首詩寫到我心裏去了,不過,還是有點偷懶,化用了不少名家的詩吧。」
鄭鈺聽了也是承認坦然地笑了笑,轉過頭來,對着李向前問着:「想必我們的大詩人應該能夠聽出來,我化用了哪些名家的經典詩句吧。」
李向前尷尬地撓了撓頭,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里爾克,泰戈爾?」
畢竟李向前重生前沒少被一些炒作起來的詩歌洗腦,再過個二三十年,里爾克和泰戈爾幾乎快無人不知了。
「還有一句是麥克勞德的!」
鄭鈺微微一笑補充起來。
對李向前的回答似乎很開心,有一種既在預料之中又在預料之外的欣喜。
肖翊此時心情大好,朗聲也說着自己的心血來潮所做。
「既然如此,那我也獻醜了:「今日我們舉杯/期待有來日之果/來日之時的道路上/朝陽升起,白雲成群結隊/應有旅者唱三百首思無邪/把詩經的紛紛蒼茫/吹到現在與未來。」
無論是肖翊還是鄭鈺都是有點東西的,也少不了眾人的稱讚,此時的詩會就像是到達了一個小小的高潮,有應聲唱和的,有恭維讚揚的,有不願參與這種熱鬧不言不語的,李向前將之盡收眼底,想到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眾生相了吧。
不過李向前沒有忘記今天來這裏的任務,今天是鄭鈺邀請他過來的,他可不能讓鄭鈺失了面子,得讓鄭鈺臉上有光才行。
恰好這個時候,孫浩也適時地送上助攻,那雙肥臉上的小眼睛依舊不懷好意地道:「我們的李大詩人只做了一首詩怎麼夠?既然是鄭鈺邀請來的,她又對你推崇至極,不拿出點真本事來,恐怕是沒辦法讓在座的我們滿意啊。」
果然,這個時候,真正的刁難才來。
不過,李向前似乎對此早有準備一樣,緩緩地站起身來,來到放酒的牆面上,依次拂過來自世界各地的各種名酒,拿起一杯馬丁尼,一飲而盡,開口作詩!
「從童年起/我便獨自一人照顧着/歷代的星辰。」
「我想和你虛度時光,比如低頭看魚:比如把茶杯留在桌子上,離開/浪費它們好看的陰影/我還想連落日一起浪費,比如散步/一直消磨到星光滿天/我還要浪費風起的時候/坐在走廊發呆,直到你眼中烏雲/全部被吹到窗外……我想和你互相浪費/一起虛度短的沉默,長的無意義/一起消磨精緻而蒼老的宇宙/比如靠在欄杆上,低頭看水的鏡子/直到所有被虛度的事物/在我們身後,長出薄薄的翅膀。」
孫浩驚了,楊時柏驚了,鄭鈺包括鄭藏的臉上都露出不可置信地神色,肖翊第一次如此失態,現在他才明白,他包括他們跟李向前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這怎麼可能?」
肖翊心裏此刻並不想承認李向前的優秀,承認如今在座的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李向前的對手。
「有可能,就連老師也無法完全地壓制李向前!」
想到這一層後,肖翊心裏更加泛過一絲苦澀,他原來與對方的差距這麼大,以至於他們根本就跟不上對方的腳步,只能夠望其項背!
「天啊,這是李白嗎?」
鄭藏只在李白身上聽說過喝酒賦詩的故事,聽說過大唐的謫仙人李白醉酒詩百篇。
李向前此刻便是「白也詩無敵,飄然思不群」。
他作詩的時候是那麼的閃閃發光,以至於鄭鈺看着他的背影徹底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