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鄭藏!你這樣在這裏上躥下跳的成何體統?」
肖翊竟然是第一個出言的,畢竟他是這裏的主人,此時他必須拿出主人應有的氣派和立場。
緊接着他掃視一圈後把目光看向了李向前:「還請各位入坐,來者有才便是客,李先生請坐。」
他們這些人都是文化圈子裏面的人,文化人都要臉面,就連楊時柏都沒有做什麼有辱斯文的舉動。
李向前很大方地坐在鄭鈺身邊,就算鄭藏看着他的目光幾乎要殺人也凜然不懼,畢竟,鄭藏還得給肖翊幾分薄面,不敢鬧事。
李向前這才發現在座的人面前都有一個牌子,牌子是別有用心的名牌設計,而且上面應該都是他們的筆名。
鄭鈺的筆名叫做玉流泉,楊時柏的筆名叫做時代的柏楊,他的小弟竟然也有筆名叫做狂狼生,肖翊的筆名則是渭城秋色。
這些人中,顯然肖翊的名聲較大,或者說是有影響力和號召力,其次應該就是鄭鈺了。
「今天我們討論的是由洛夫、張默和瘂弦於1954年發起並創建的創世紀詩社,創世紀詩社成立之後開始出版《創世紀》詩刊,這其間有很多我們耳熟能詳的台灣詩人,比如:洛夫,張默,瘂弦,楊牧......」
李向前不是漢語言文學專業,更不是深耕詩歌文學的愛好者與學者,他從小到大,一聽到老師上課語文課本都能睡着。
這群詩歌愛好者,或者說是文學愛好者聚在一起,討論文學,討論藝術,他一個外行人,實在是聽不懂。
不過看着鄭鈺時而筆記,時而點頭的模樣,李向前能夠想像到,如果這是一場金融座談會或者是吹牛大賽的話,自己應該也能這樣做到。
鄭藏此時的內心和李向前一樣的看法,屁股底下的座子像是針扎一樣難受,這比小時候聽老師上課還要要命。
他向着李向前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發現對方恰好也是百無聊賴地向他看來,對視之下眼神又快速分離,若說與現場的環境格格不入的話,非這二人莫屬。
「這方面的研究,全都是取自我的恩師方童先生,現在大家可以暢所欲言,談一談關於這方面的研究想法。」
能夠聽懂,並且能夠琢磨研究的,其實也就是那麼幾個人,楊時柏先是提出了自己比較淺顯的看法,他的小弟孫浩更像是個捧哏的,等楊時柏說完後,會附和幾句比較恭維的話。
肖翊大概也是知道楊時柏的水平,只是粗淺地點了點頭,從他的觀點中挑出來幾個中肯的表示贊同。
其實他更比較傾向於鄭鈺的所言。
「鄭鈺,你的看法是什麼?」
肖翊絕對是對鄭鈺也有好感的,不過他並不會像楊時柏那樣表現得過為明顯。
鄭鈺放下手中的紙筆,開始提出自己的想法,李向前依舊是神遊物外,鄭藏有心想聽懂自己姐姐說的是什麼,但是卻有心無力了。
所以,在鄭鈺說完後,鄭藏只好裝作聽懂的模樣,拍了拍手。
沒辦法,只要是個人物,就算是個芝麻大點的官,身邊總有擁躉。
楊時柏也適時地送上了自己的馬屁,轉頭又看向李向前,挑釁地道:「我們這裏不還有一個詩歌天才嗎?怎麼不說說你的看法。」
李向前並沒有在意此時楊時柏的集火攻擊,很坦然地說:「我做詩還行,文學上面屬實不通一竅,與其胡謅在諸位面前獻醜,不如閉口不談。」
肖翊有些意外於李向前的坦率,鄭鈺似乎像是早有預料般點了點頭。
楊時柏緊追不放,繼續為難:「既然如此,可根據洛夫他們的風格做一首詩?」
李向前並不是個記憶力很好的人,他對詩歌的耳熟能詳以及信手拈來,全靠重生前看的傷感的詩歌文案或者是手機上公眾號的推送。
不過在這個年代,隨隨便便做個文抄公,還是很容易的。<
第二十六章 鑒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