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語讓陳攬月聽了都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她第一次覺得這些男人的言行是這麼的令人作嘔。
妊抱枝從三言兩語中大致弄清了來龍去脈,她走出人群,側身上前一步。
「掌柜的消消氣,不知這小娃娃哪裏觸怒了您,讓您如此大發雷霆呢?」
男人上下掃了妊抱枝一眼:「去去去,哪裏來的狗鼠輩?莫不是和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狗雜種是一路貨色?」
嬴不還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心中怒火陡生。
上次她當街打人,被人告到了長安縣,長安令直接派了武侯尋到了她家中。
武侯們念在她年紀尚不滿十歲便免了責罰,只是好好地敲打了自己和阿娘一番。
阿娘得知真相後,對自己沒有打沒有罵,只是一個勁的責怪自己這個當娘的沒用,讓孩子年紀小小的便誤入了歧途。
嬴不還原本是聽娘娘的教誨,不再惹是生非的,所以今日即便是自己受人污辱,她也強忍不發,這才沒有還手。
可是這個男人竟然罵她的阿娘!
她猛然從那群大漢手下掙脫而出,一拳砸向了正在滿口噴糞的男人。
那男人猝不及防,整個人都隨着力道轉了個圈。
直到他跌倒在了地上,還兩眼發直,好似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
他舌頭頂了頂右頰,吐出一口血紅色的唾沫,裏面還夾雜着兩顆黃黃的牙齒,已經碎了。
嬴不還走到男人的面前,個子雖小,氣勢不小,冷冷道:「你剛才說什麼?」
男人看着自己的碎牙,又聽見鬼娃娃的聲音,這才感覺到疼痛似的,雙手捂住自己的右臉,聲音漏風:「打,給我往死里打,打死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小畜生!」
一簇暴怒的火焰在嬴不還眼中燃起,她還欲還手,卻被妊抱枝及時制止。
如今她與陳攬月喬裝一番,沒人能夠認出她倆來,這當街打人之事,還是由她們來做才更為妥當。
正好也給陳攬月練練手不是?
妊抱枝給陳攬月一個眼神,陳攬月興奮地搓了搓手。
她早就想給自己找個實戰的機會了,如今這機會都餵到嘴裏了,她豈能錯過?
雖然才練了十日不到,但是最基礎的格鬥技巧她還是掌握了的,只是力道不足,拳風相較於大漢而言,還是略顯綿軟。
陳攬月倒是能靠着輕盈的身姿避開大漢笨重的攻擊,只是自己的拳頭對於大漢而言卻是不痛不癢。
打着打着,陳攬月明顯體力不支,漸漸落了下風。
一旁的妊抱枝早就將其餘的幾個壯漢撂趴下了,她玩疊疊樂似的將大漢們疊在一起,自己帶着嬴不還踏了上去。
還是高處視野好呀,腳下的毯子軟綿綿彈呼呼的,腳感不錯。
男人嘛,就是用來踩的。
妊抱枝見陳攬月被壯漢逼得步步後退,心中嘆氣:有點菜,還是得多練吶。
大漢左腿一掃,趁陳攬月全神貫注於躲避之際,右手猛地一揮拳,朝着陳攬月的面門砸去。
這一拳若是砸中,鼻骨定然斷裂。
好在妊抱枝及時出手,才避免了慘劇地發生。
她從「地毯」上飛身躍下,遊刃有餘地抓住大漢的胳膊,稍一用力,那胳膊便被卸了下來。
大漢慘嚎一聲,捂着右臂,痛苦地跪在地上。
妊抱枝掐着壯漢的脖子,朝陳攬月一揚下巴:「另一隻胳膊你來。」
陳攬月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學着妊抱枝的樣子,拽住大漢左臂的上半段,然後向外旋轉。
沒轉動。
陳攬月尬笑:「下次一定可以。」
妊抱枝扶額:「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