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他又幻想自己是那條龍了是嗎?青銅與火之王——諾頓。黃金瞳燃燒着他的雙眼,他現在看上去有點像楚子航,還是皇帝版的楚子航。楚子航要是當了皇帝會做什麼事?鬼知道啊,大概會是昭告天下宣佈自己不近女色然後告誡子民要辛勤勞作遵紀守法之類的。那老唐當了皇帝會怎麼樣?為什麼他好像天然就有一種皇帝的威嚴和氣勢,他好像隨時隨地都能諾頓上身,在《有熊錄》的故事裏,諾頓不僅是龍族的君王,還是人類的君王。
諾頓站立於參孫的脊背之上,巨龍穿行在尼伯龍根里,路明非聽到耳邊傳來不間斷的震動聲和碎裂聲,閃耀的黃金瞳照亮了周圍的一切。
路明非看清了這座尼伯龍根的一切,這座尼伯龍根被玻璃一樣的壁面切割開來,而這些玻璃在次代種參孫面前被全部撞成碎片,路明非不僅看清了這座尼伯龍根的一切,還有參孫的一切——巨大的龍形之軀,底下卻拖着一條鮮紅的血跡,那鮮血的顏色,跟他眼中的顏色一模一樣。
沒時間了!路明非咬咬牙,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龍了,在看到那幅龍紋石壁的時候他就應該做好準備,青銅與火之王的四個子嗣在這之前只出現了一個,按照劇情的發展,他們打一個參商打了快有三十集,那剩下三隻次代種還能水個九十集,加上青銅與火之王的諾頓和康斯坦丁,整個公司三年的績效都能完成了。屠龍怎麼可能不是苦差事啊路明非,你可是卡塞爾學院的S級啊路明非。
路明非咬了咬牙,然後一個箭步沖了出去,他一個滑行,趕在最後一刻握住了巨龍的羽翼凸出的指骨。巨龍在低空飛行,攪亂的空氣氣流撲擊着路明非的面頰,這時他看到那閃耀的黃金瞳熄滅了。
老唐蹲下了身,他撫摸着參孫的脊背,像是一個父親在撫摸孩子的傷口。
參孫發出了悠長的哀鳴,痛苦的聲音哀綿不絕。但他的身體仍然在衝撞着這座尼伯龍根,他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他好像發了瘋,發了瘋卻又清醒,清醒卻又混沌,他的聲音都不像是龍,而像是……一個小孩,小孩受了傷,卻不會表達,只知道發出這種哀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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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孫?」牛頓突然回過了頭去,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那個聲音來自於他的次代種——參孫,而那聲音聽起來充滿了悲傷。
「參孫?」路鳴澤也有些疑惑,「『將臣犼骨』參孫,不朽的龍裔,他在這座尼伯龍根中?」
「不,他在兩千年前那場大戰之後就失蹤了。」牛頓說,「青銅城陷落的那一天,參間殺死了參商,自己也由於精神力耗盡而化為了龍繭。而參孫和參宿自那天起就失蹤了,他們或許不想跟我們一樣沉入水中,沉入尼伯龍根中。」
「聽起來,是不是有點——不孝?這麼多年,難道都沒有來看過你們嗎?即便在水中不好祭拜,好歹也扔幾個粽子下來。」路鳴澤笑了笑,「還是說,千年之前他就知道青銅城沉沒在水中,千年之後他還知道這座青銅城跟隨尼伯龍根來到了布魯克林,難道是他默默地守護着你們嗎?否則這消息夠靈通的呀。」
「你……想說什麼?」牛頓有點疑惑。他不是路明非,不習慣路鳴澤這麼陰陽怪氣凡事要繞360度彎的說法,其實路鳴澤的意思很簡單:
「他為什麼會知道這座尼伯龍根在哪?還挑了一個你們兄弟倆都在的良辰吉日回來?平日不來拜訪,村里發金條了上趕着來了是嗎?」
「村里發金條……是什麼意思?」
路鳴澤覺得這牛頓的語言認知簡直是智障水平,白瞎了老唐給你找中文老師了,他直截了當地問:「青銅城陷落的那一天,參間殺死參商的那一天,參孫和參宿在哪裏?」
「他們……」牛頓陷入了漫長的回憶中,他的記憶力是個怪圈,他所擁有的「康斯坦丁」的記憶天然便是缺失的,康斯坦丁的記憶停留在他在水中被妒忌洞穿的那一刻。而登基大典的記憶,神殿之中的記憶,都屬於他的另一個人格「參間」。
參間趕到神殿之中的時候,諾頓已經倒在神殿的中央,嫣紅的鮮血化成了血色
第二一百三十一章 參孫(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