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畫暗搓搓地盯着老四寶的後背,腦袋裏忽然竄出熊貓這種動物,這憨態可掬的神態,身體胖又軟,笨拙拙的呆萌狀,唉喲,越細瞧越像,就是身上沒長毛!
「老四?小四?」梅畫賤賤的拿手指頭頂頂他的腦袋,嘿嘿一樂。
老四寶孤僻起來誰都不朝里,悶着腦袋玩自閉呢|(-_-)|
梅畫找着好玩的了,以前可沒發覺他家老四自帶搞笑因子,這明晃晃的往這一堆就是一出幽默劇吶,全身都是喜劇細胞,正想繼續撩撥人,卻被柳春芽慌裏慌張的硬生生的打斷了。
柳春芽先招呼的嫂麼,然後飛去婆麼那邊報告,梅畫單手支着下巴,疑來疑去,只以為是自己爹又派人來了,巴掌一拍,扯了一條被子橫在床邊上,探頭親親老四寶,甜兮兮叮囑,
「乖乖的不要亂動,爸爸馬上回來啊,可不許掉下去,好好看着弟弟吶!」
老四寶這回聽說了,用力點點腦袋,就是嘴巴閉的緊緊的。
「小壞蛋,還玩深沉呢。」梅畫笑了一回,整理下衣裳和精神面貌,昂首挺胸的出去了,正好跟那屋出來的柳春芽打個照面。
「阿麼說了,一切全憑嫂麼做主。」柳春芽敬佩的眼神望着嫂麼。
梅畫輕咳一聲,裝的酷酷的,拍拍他的肩膀,沉聲道,「又不是來的重大人物,怕什麼,跟在我後頭。」
「唉!」柳春芽歡喜的應一嗓子,跟着嫂麼可是見大了世面。
梅畫精神飽滿的拉開門,踩着亮光羊皮的小靴子先一步踏出門外,緊接着一身紅緞子的敞懷修身夾棉大衣的人矗立於門口,清淡的目光慢慢凝聚於不遠處緩緩而來的幾人,瞳孔緊了緊,心中的小人亂蹦躂,我靠,這誰啊一大幫,瞧這姿態儀表叮了噹啷的,別是自己的哪門親戚吧,這忒瞎菜了,自己兩眼一抹黑,誰都不認得;千萬別露相!這是心中小人的威震一吼。
內心獨白的功夫,這些人離着梅畫只剩下五六步了,梅畫神情始終平淡無波,給人一種清流嫻雅之意,距離感是演出來了。
艾嶺走在一個年輕俊朗的男人身側,瞧着嫂麼清高可貴的扮相,嘴角不自在的動了動,等着人停了步子,率先出來介紹,
「嫂麼,這幾位是嫂麼親家的本家,初到本鄉,如今得了空閒,特地前來探望嫂麼。」
梅畫心中的小人又蹦躂出來,我去,這就是他爹給他找的後台啊。
梅畫還沒啥表示,走在最前面的一位三十幾歲的穿戴不俗的夫郞又往前邁了兩步,微笑着親切地說道,
「這位一看就是二公子了,初次見面,此前並未着人送請拜帖,我們直接登了門,想着都是一家人,無須客套,希望沒有擾了二公子的庶務。」
梅畫淡淡的眉尖鬆了松,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作態,神情不再是淡然,換成和顏悅色道,
「原來是你們,早就得了信兒,今兒終於見到了,什麼庶務不庶務的,我是最清閒的一個。」
不着痕跡的打量了後面的幾人一眼,梅畫微微側身,做出一個規範的邀請的舉動,好聽的聲音微微傳出熱情,
「還請屋裏坐,寒舍簡陋,怠慢了。」
那夫郞連稱客氣,上前兩步親手攜了梅畫的手臂一起進門,後面那個年輕的漢子則自有艾嶺相陪。
劉芬芬家雖然住的還是土房子,可屋裏變化非常大,基本上靠牆的一面都裝了柜子,一水兒的原木色,給人清新自然的感覺,當然,腳下的地還是泥土的,這個一時半刻沒啥改動,再就是灶台,基本上莊戶人家的灶台跟堂屋分不開,不過他家有的是勤快人,所以屋裏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整潔的。
艾嶺雖然是漢子,可誰讓他是弟弟呢,所以主位當仁不讓是梅畫來坐,梅畫飄然一笑,指了左邊的位置請這個夫郞來坐,其他人不用說就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梅畫此時的氣勢與往常截然兩樣,可不是那個渾身懶骨頭的夫郞了,坐有坐姿,笑不露齒,兩手擺放規範,姿容清麗,端莊恬靜,穩重大方,全身散發了侯門嫡子人品端方之風範。
等人全坐下來,梅畫淺淺地笑着詢問關心一番,「來了這裏可還還習慣,相隔千里,縱有水土不服也是人之常情,男人們身強體健還好說,嬌弱的夫郞和閨閣里的哥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