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芬芬到底是病了起來,雖然家裏飯食不差,可他憂心憂慮並非一兩日,往常吃的兩碗飯量這些天只吃半碗,哪怕孫子一個個的孝敬往他嘴邊送,他也只咽下幾口,而飯食即便咽下去了也是堵在胸口下不去,一日循環一日,造就了一堵厚重的城牆,如今不僅是食物積壓氣血不暢造成的便秘,常年勞作的身子一旦鬆懈下來,那些原本不痛不癢的地處都成了病
得虧近幾年養的豐潤,家中又沒啥大事累贅,每日得孫兒撫膝相樂,不至於因思緒過重而耗的身子脫了形,如今也只患得顏色有些發枯,精氣減退而已,大幸。
他恐將病氣傳給孫子,連着大寶貝芝麻都不叫往屋裏來,所以每日早起午間後半晌十分,就見帘子外面小凳子上並排坐着好幾個胖墩娃娃,隔空高呼與帘子另一端的麼麼對話。
這幾個小娃把它當成新的遊戲,只要想起來了就手拉手作伴給麼麼解悶,暖心的劉芬芬經常哽咽動情,他的孫子們真是不白寵,知道疼人。
連梅畫他都不願意叫近身伺候,畢竟奶着孩子,病氣可是會傳染的,可思想超前的梅畫並不信這一套,打罵都攆不走,劉芬芬只好叫他不時的去外頭曬曬太陽,言之昭昭什麼污穢之物最見不得光的之類的。
喝了一劑藥後,劉芬芬夜晚睡的安寧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夢也不來恐嚇他了,第二日起來時明顯看着精神不少,只是腿腳仍然發虛,使不上力氣。
梅畫在東屋餵飽了三個小崽子,剛系攏衣服,餘光就瞥見他家老四穩穩噹噹的進來了,那步子隱隱透着興奮,
「阿麼啊,吃飯啊~」
傳到偏愛浮想聯翩的梅畫耳中,老四墩子這聲吃飯的意思就是明晃晃的吃-奶,梅畫一聲不吭,不搭理他,等人邁着小胖腿急沖沖的撞到他腿邊時,正好系完帶子。
艾老四仿佛沒看到,眯眯眼訴求,「阿麼,餓啦。」
梅畫拉攏衣襟,兩手捧着他四兒子的胖臉蛋子,譏誚地說,「餓啦去外頭,你小嬸麼給你蒸米粥了,香噴噴的可好吃了,去吧。」
艾老四不動地方,甚至連表情都不變,繼續眯眯眼敞亮訴求,「阿麼~」後面的也不說了,直接變成行動派,胖雞爪抓着衣襟,腦袋往裏送,嘴還張着。
梅畫被他這齣逗樂了,衣服那麼貼身,他大腦袋如何能塞進去,將衣服邊拽回來,提留着老四坐到自己腿上,給他對視,慢慢給人上課,「四寶啊。」
「啊?」艾老四心心念念他的口糧。
「看着我,眼珠子不許亂瞄,叫你爹知道了非得給你扔雞圈裏去。」梅畫恃寵而驕,兒子也是男人不是。
艾老四聽的懂威懾,瞬時規矩了。
「你今年幾歲了?快兩歲了。」梅畫展開自問自答模式,「當然了,還差着幾個月,不過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你長牙了,長牙就得吃食物,吃可以嚼的東西,不能只喝湯,明白不,那樣你就長不大,永遠是個小豆丁。」
艾老四眨吧眨巴眼,點點頭,明顯低落地說,「吃饅頭。」這是說人家已經用到牙齒這個工具了,您老人家不是看到了麼。
「對,老兒子最乖了,去吃饅頭吧,還有雞蛋,可香了。」梅畫當爸爸的故意曲解含義,誘惑着人去吃飯。
老四寶此時已經癟起了嘴,悶悶不樂,被阿麼放到地上,愣是掰着身子往外推,老四寶覺得委屈了,阿麼不疼他了。
梅畫長的高,一時沒留意小兒子的臉色變化,白淨柔軟的手指將人的短髮胡嚕成一鍋粥,滿足的前後腳出去吃飯。
柳春芽特地給婆麼熬了小米粥,加了一勺紅糖,放到托盤上端到房裏面,梅畫早已放好了小炕桌了,他的飯也在桌子上。
「行了,你去吧。」梅畫接了他的餐盤,外頭還有好幾個小崽兒需要伺候呢。
柳春芽唉了一聲,等婆麼點頭了,他才出去,規矩一分不差。
雖說進了三月,可空氣時不時的反常一回,哪怕艷陽高照,可那小風颳真叫一個刺骨,竟不比冬日的寒風緩和半分。
梅畫先剝了一顆雞蛋放到嬸麼的的碗中,然後再剝自己的,劉芬芬喝了兩口甜甜的粥,胃裏舒坦不少,瞧着對面的人專心致志的剝鴨蛋殼子模樣,圓潤的手指甲乾淨利落靈巧,心中一直隱隱稱奇,照
第27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