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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節破曉

    「將軍們,為我所信任的戰士們!」愛德華·班爵士從座位上站起身環視着在場的所有百合騎士——他們或者是久礪沙場視死如歸的老兵,或是背負着家族榮耀而捨生忘死的年輕俊傑,「我們現在身處困境當中,在面前是達米埃塔蠻人的鋒利爪牙他們將我們置於死地而後快,而身後則是威塞克斯的埃塞爾雷德二世那個隨時準備背信棄義的卑鄙小人,我們困於其間處境艱險。而恰恰是在昨天午夜,我以獲悉英多爾夫公爵親筆調令,有鑑於南方戰事愈緊從即日起我們百合騎士將停止在威塞克斯境內的一切軍事活動啟程回國,威廉·奈德爵士已經在邊境上部署完備只等掩護我們撤走。但是,守護者海姆達爾的英明教誨以及我那不可違背的願景卻告訴我,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必須堅守在這裏!想想看,我視榮譽為生命的朋友們,只為保全一己性命而讓數萬無辜的平民赤裸在蠻人兇殘利劍之下;只為珍惜一人的熱血而平白犧牲掉數千良善卡帕希恩人民,這是何其可恥的想法,這是何其卑劣的行徑!將軍們作為卡帕希恩的士兵,作為高貴的百合騎士,我們無法後退,我們只能前進!現在命運女神甘卡哈達爾已經為我們選擇了一處絕好的戰場,北地這幾周以來的惡劣天氣已將克努特的蠻人們困在達尼卡峽谷那塊狹長地帶中動彈不得,他們現在已經是饑寒交迫進退維谷,我們要藉此時機與之一戰!對守護者海姆達爾的誓言要求我們這麼做,諾森布里亞不倒的百合戰旗下不能被玷污的榮譽強迫我們這麼做!將軍們,我最最信賴的朋友們,天國之門已經為我們開啟,英雄之神的輝光聖殿正等着我們!」

    「哼!老子早就等不及了!」站在一旁的副官老費爾法克斯迫不及待地抽出寶劍忽地搶上一步,「我的劍可是一直就想砍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蠻狗的腦袋當紀念哪!嘿,你們這群小子們給我好好地打只許前進不許後退!要知道光榮的海姆達爾正在天上瞧着我們呢!」

    「光榮的海姆達爾在上!」在場的所有騎士幾乎同時抽出寶劍振臂高呼道。

    很快百合騎士們結束了這次軍事動員,所有的部署與作戰計劃早已擬定完備無需再作重複,他們各自回歸營帳開始為這場即將到來的激烈戰鬥而作着最後準備,那些已進暮年的老兵們開始擬定遺囑或是寫信安撫後方即將聽到噩耗的家人,而更多的人則選擇懷抱寶劍默默地向守護者海姆達爾作最後一次禱告。


    「留神死神深藏不露悄然而至而你卻全然不知,不能因為死亡的快樂而改變我對真理的訴求……」

    破曉時分,這支由約有兩百名百合騎士與三百多名步兵離開營地,他們頂着北地凜冽風雪沿着廢棄已久的古棧道一路疾行。按照計劃這支僅有五百餘人的軍隊將在正午左右向克努特的大本營發起攻擊。

    沒有人因為即將面對將近六倍於自己數量的敵人而感到絲毫的恐懼,沒有人因為即將戰死沙場而感到絲毫的絕望,馬蹄踏起碎雪,踏過堅固的石板路,馬蹄聲篤篤如古時戰鼓聲聲不息——數百年前北地七王亦是抱着必死執念沿着這條古道而上,他們單憑一己之力與數萬獸人蠻軍奮戰十日,當卡達亞達爾森林的精靈軍隊終於能夠抽出兵力趕去增援他們時,人們看見在堆積如山的屍體之上,七位高貴的君王相擁而死。自此這裏就被稱為達尼卡,古卡帕希恩語中意為七王之谷。

    戰鼓聲聲,響徹在所有百合騎士心裏,他們將在高高聳立在安得洛?維布寧山巔那早已風化的七王塑像的注視下奮戰至死,但是,他們知道自己的英名將如這北地凜冬一樣長存不滅。愛德華·班爵士策馬在前,在他身後緊緊跟隨着的是自己的戰友老費爾法克斯以及麾下十名掌旗騎士剩下的則成四列排開,他們將身先士卒首先突入敵陣。由騎士扈從組成的步兵方陣緊隨在隊伍之後,而那一百多名臨時徵召來的民兵部隊則作為預備隊負責殿後工作,除非必要老將軍並不希望讓這些生長在山區拿慣了鋤頭的純樸青年投入到如此殘酷的戰鬥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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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你所見,在兩天之後的這個時候,那兩百名百合騎士就要喪命北地,」馬扎然修士盯着奧利弗·克倫威爾的臉面無表情地說道,「他們本不該落得如此下場,而這都是因為你的一時意氣用事所至。小子,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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