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被看得有些心虛,但還是嚴肅點了點頭:「那是當然的,你是我親侄女,我怎麼能不關心你?」
「就是啊,之前我和你二叔可是來過好幾次呢,可是也不知道你都在琢磨些什麼,竟然連見都不肯見我們。」二嬸撇撇嘴,很是不滿地插嘴道。
阿初聽得有些好笑,反問道:「我也希望二叔、二嬸是真的關心我們,所以才過來的,可是二叔張口問的便是我,卻絲毫不問及奶奶的情況,這難道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關心嗎?」
「我這不是想先問問你的情況嘛。」二叔不以為然地反駁。
阿初這下是真笑了:「二叔是我的長輩,而奶奶則是二叔的長輩,二叔不問奶奶的事兒,卻先過問我的情況,這豈不是想讓我和你一起背上不孝的名頭嗎?」
「你這是什麼話啊?你二叔也是關心你罷了,你至於說得這麼難聽嗎?」二嬸不樂意了,撇着嘴罵道,「我看你根本就是個白眼狼,自己賺了錢,就不想管自家人的死活了,真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阿初挑了挑眉,氣定神閒地提醒道:「你們該不會忘記之前簽的那位文書了吧?如果二叔、二嬸願意的話,我也不介意把這份協議公諸於眾。」
其實當初阿初之所以會用到這一招,其實也是韓度月故意暗示她的,畢竟這個時代的女子,就算性格再獨立,再想着保護自己,但因為思維的局限性,也很難想到太過強硬的手段。
當初韓度月也是覺得阿初可能遭遇到一些極品問題,這才把這個經驗傳授給了她,不過也是阿初自己聰明,才會那麼快地學以致用,順利掌握先機。
一提起那份文書,兩人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二叔搓了搓手,尷尬道:「原來你還想着這件事呢,當時我們也就是怕你心裏不安穩,所以才由着你胡鬧,寫了那玩意兒,不過咱們終歸是一家人,那東西也就是寫着玩玩兒,還能真當一回事兒不成?」
「就是啊,那不過就是一張紙,哪裏能比得上你和你二叔打着骨頭連着筋的血脈之情啊?你說是不是?」二嬸這時候語氣倒是軟和了不少。
阿初嗤笑一聲:「你們如果執意這樣覺得,那我們就去官府走一趟吧,好叫知府大人幫忙評斷一下這文書究竟是不是寫着玩玩兒的。不過那文書里,可是清楚地寫着二叔不肯孝敬奶奶的事兒呢,就是不知道知府大人看了文書,會不會以不孝之名將二叔、二嬸給抓起來呢?」
孝字壓頭,就算很多人做着不孝之事,但卻鮮少會傳出家門,畢竟做爹娘的就算真的受了委屈,也沒有哪個會真的把這樣的事傳到外頭去,更別提是告到官府去了。
但是眼下的情況顯然有所不同,因為阿初手裏還攥着一份文書,那文書上清清楚楚地寫着簽訂文書之後,老太太就跟着阿初一起生活,二叔那邊是一文錢都不用花的。
這件事在當時簽訂文書的時候,對這兩人來說那真是大好事兒一件,畢竟他們誰都不想身後跟着個累贅,吃他們的、用他們的,還什麼活兒都不能幹。
但眼下,這顯然已經從一件好事,變成了一件壞事,而且還是很嚴重的壞事。
不願意贍養父母,甚至連一分錢都不願意出,還有比這更不孝的事兒嗎?
二叔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當初阿初提起這件事,還讓自己簽下文書,根本就不是好心,而是在算計自己啊!
「原來你當初根本就是設好了套子,故意算計我啊!」二叔幡然醒悟之後,頓時火氣上涌,他真是看走了眼,還以為阿初是個實誠的孩子,沒想到她根本就是蛇蠍心腸,連自己的親叔都算計啊!
「你個賤丫頭,看我不打死你!」二叔快速地揚起手,往阿初臉上打去。
只是有個人卻比他更快,因為他的手還沒落下去,就被守門的一個漢子給攥住了:「阿初姑娘可不是你能動手的,還有,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兒,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說完這話,漢子手上輕輕一擰,換來二叔的一聲哀嚎:「哎呦,大哥你快快快……快鬆手啊,疼死我了……」
「那你還敢不敢對阿初姑娘動手了?」漢子霸氣地問道。
二叔忙道:「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快鬆手啊。」
「那你還敢不敢口出髒言了?
465|互不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