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7月5日,東岸共和國的兩艘探險船在東南風的吹拂下逆風抵達了蝦夷地附近的利尻島。李毅帶領「斬波」號探險船在島嶼北側轉悠了好半天,最好才選定了後世日本的鴛泊港作為東岸船隊的過冬場所。
這個島深處日本暖流之中,西北側的禮文島是其天然防風、防波堤,而鴛泊港所在地的西側一個延伸至海內數百米的小型半島又將從西北方向涌過來的海浪擋在外面,確實是一處良好的天然避風港灣。加之其終年不凍,島上降水豐富,還可以開墾出部分耕作農地,作為黑水港的前哨港和過冬基地再適合不過了。
島上的少數阿伊努人驚懼地看着他們,不知道這幫突然出現的外來者前來此地做什麼。李毅等人沒有太過關注他們,只是用船上剩餘的少許布匹與他們交換了一些海產品,算是提前聯絡一下感情。
&日,東岸探險船隊離開了利尻島,一路南下,穿越對馬海峽、走台灣以東洋面,直奔澳洲大陸東南角的金山港本而去。此番南下,在赤道以北洋面兩艘船一直是逆風航行,不過當越過了赤道進入南太平洋後,兩艘船又可以順着東澳大利亞暖流南下,相當便捷。因此,兩艘船此次也只花了大約一個月出頭的時間就從利尻島抵達了墨爾本,與幾個月前北上時所花費的時間差不多,中途除了在拉包爾港附近補充了一下新鮮淡水和椰子外便未再做任何停留。
金山港如今已經是隆冬季節。海面上刮着凜冽的寒風,兩艘探險船一前一後小心翼翼地駛進了金山灣。
謝天謝地,他們還活着!這是進入海灣後李毅腦海中所迸發出的第一個念頭。是的。他留在這裏的九十多名八旗武士還活着。他們此刻正站在碼頭上唯一的一座木質棧橋上朝兩艘大船用力揮舞着手臂。
隨着蒸汽絞盤的快速動作,「斬波」號放下了首尾雙錨,穩穩停靠在了棧橋邊。身披棉大衣的李毅第一個躍下了棧橋,他與到棧橋邊來迎接他們的每一個八旗武士都輕輕握了握手,並用力拍打了下他們的肩膀以示鼓勵。孤獨戍守在這裏的他們是不容易的,值得在
跟在他身後下船的是百來個挺身隊2中隊的士兵們,以及數百名朝鮮移民。經歷了一個月的海上長途航行,這些人的身體狀況都不是太妙。很多人甚至是被抬下來的。就連那些勇猛的赫哲人、鄂倫春人也是一樣,這些最多只乘坐過獨木舟在韃靼海峽內航行過的勇士們何曾見識過大洋上面的驚濤駭浪。經歷了他們永生難忘的噩夢般的一個月後,此刻一個個都成了軟腳蝦。當然,這些人都是幸運的,因為在航行途中已經有將近二十個夥伴永遠離開了他們,他們被埋葬於海洋的深處,與黑暗同眠。
那六百個帶過來的朝鮮人的死亡率還要更高,一是因為他們的身體狀況本就沒那些庫頁島人強壯,再加上他們所居的艙室條件也要更差、更擁擠,因此在航行途中一共有將近150人被扔進了大海。一個月的死亡率就高達四分之一,可謂觸目驚心。
挺身隊和朝鮮人加起來將近550人。這麼多人自然不可能全部放在金山港這邊,很簡單,因為糧食不夠吃。當初路過這裏的時候,李毅命人給他們留下了十五噸左右的糧食以及少量種子、農具,不過考慮到當時已經是4月底了,留在這裏的九十名八旗武士既無時間也無人手開墾出一片農田來進行播種。因此,這十五噸糧食也就將將夠他們再吃半年時間的。如果他們趁着冬天將田地平整好,一開春就播種生長期短的土豆和紅薯的話,那麼也許他們的糧食能夠剛好維持到收穫。但是如果再加上一些新來的人之後,這脆弱的糧食平衡很快就會被打破了。
這個問題比較麻煩,李毅撓了撓頭,船艙里倒是還有三四十噸糧食,不過那是留在船上以防萬一的,而且也得給接下來要去的孤山港留些糧食,因為李毅也沒法確定孤山港那邊今年來沒來得及收穫一茬糧食。不過在考慮再三後,李毅還是忍痛命令水手們從船艙里卸了十五噸紅薯和五噸玉米下來,同時也將食物艙內一些即將變質的鹹魚、醃肉、熏肉什麼的一股腦兒扔給了他們,省的浪費。
在計算了一下金山港這邊的糧食總量後,李毅覺得他只能在此地留下大約150名朝鮮人了,因為人數再多糧食就不夠吃了。他們困在這片荒涼的地方,既無法打獵,也沒法捕魚,只能依靠存糧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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