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雲飛搖了搖頭道:「虎哥……你覺沒覺着我和孟琳琳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痴虎看了看展雲飛道:「為什麼……會……會這麼想?」
展雲飛微微欠了欠身子道:「剛才在門前看到了琳琳,她在舞台上快樂的樣子,讓我忽然發現,她會有很好的未來,而我只會給她帶去憂鬱和不幸……」
痴虎沒有說話,他趴伏在方向盤上,他能夠體會展雲飛現在的感受。在很多人的眼中,他們這種黑社會份子只不過是人渣,是社會的敗類。可是人們又怎麼能理解他們的出身、環境、感情和理想呢。
痴虎有自己的理想,他想守着自己的那間麵館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他有自己的感情,雖然瑞琪仍然沒有接受他,可是只要他每天能夠守候在瑞琪的身邊他就已經滿足。他已經脫離了這個泥潭,他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展雲飛呢?
展雲飛的理想決不會是永遠做一個二十四堂中最沒有權勢的堂主,痴虎從展雲飛第一次殺人開始就知道他的抱負遠遠不止這些。
可理想最容易被朋友和女人埋葬,展雲飛在感情與理想之間彷徨着。放棄理想去追逐想要的感情,還是犧牲感情去慢慢實現自己的理想。
煙已經燃到盡頭,展雲飛的眼中有一點晶瑩在閃耀,自從退伍後,尤其是踏上香港的土地,他發現自己身上的東西在一點一點的改變,他已經越來越不像原來的那個展雲飛。
展雲飛他感覺自己失去了以往的衝動和熱情,對任何事情開始變得冷靜和理智,開始學會權衡利弊。
夜風吹散了煙灰,展雲飛將煙蒂遠遠的彈開。
痴虎忽然說道:「夜深了……我們回家……家……去吧……」
展雲飛的內心沒來由的抽搐了一下,隨即他才意思到痴虎的話激起了他對家的無限渴望。
夜已經很深,展雲飛和痴虎分手後並沒有回家,香港這個所謂的家只會鈎起他內心更深的孤寂,他獨自一人來到樓下的酒吧。
發現歐陽柯鈺和鄭洪偉、莫大為三人都在不遠處,展雲飛的心裏不由流過一股暖流,他知道這一定是歐陽柯鈺決定這麼做的。
看來只有歐陽柯鈺最了解自己,這個二十八歲的女人不但有男子一樣的殺伐果斷,更有女子的溫柔和細膩,當然了這種溫柔細膩別人是感受不到的,只有他展雲飛才能享受到。
展雲飛向歐陽柯鈺招了招手。
歐陽柯鈺走過來柔聲道:「老闆,你怎麼了?」
「讓他們倆回去吧,辛苦你們了,我很想喝酒,寶貝你陪我好嗎?」展雲飛看着歐陽柯鈺道。
「好,我陪你!」然後回過頭對莫、鄭二人道:「你們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夠了!」
鄭、莫二人沒有說話,向展雲飛鞠了一躬後,上車離去。
歐陽柯鈺扶着展雲飛走進了酒吧,找了一個空位子坐了下來,然後向侍者要了酒,展雲飛與歐陽柯鈺碰了一下杯子,隨後一口乾了下去。
展雲飛本以為酒可以讓他忘記不開心的一切,所以他不顧歐陽柯鈺的勸阻,喝了很多,卻出乎意料的沒有醉,他甚至覺着自己變得越來越清醒,傷口的疼痛還在繼續,展雲飛的動作卻開始變得麻木,整個世界在他的眼中變得死氣沉沉。
看着反常的展雲飛歐陽柯鈺沒有再勸,她知道做為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要在自己的男人心中永遠留有自己的地位,最好不要總是打聽和勸說男人不想說的事。
歐陽柯鈺只是含情脈脈地看着展雲飛,她對展雲飛這個比她小了七八歲的男人由最初的畏懼,到現在從心裏的依賴和熱愛,她也說不清這是為什麼,她知道就是現在為展雲飛去死,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歐陽,你真好,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女人!你最懂我!」展雲飛一口乾了杯中酒,然後伸手握住歐陽柯鈺的玉手說道。
歐陽柯鈺聽了展雲飛的話後,不由兩抹暈紅飛上了雙頰。
展雲飛看到歐陽柯鈺害羞的樣子笑道:「你害羞了,我的歐陽姐姐害羞了!呵呵……」
歐陽柯鈺羞道:「討厭……」
這時電話忽然響了,展雲飛接通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孩子的哭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