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進來吧。」
尾隨這句話,朱潛跟隨父親進了書房。與此同時,父親的侍衛伏燕把扇門給他們仔細關上。
屋外的琴聲,於是顯得遙遠了起來。
公孫良生在他們父子倆談話的時候,是去了隔壁,找李老聊天說地去了。
老師沒有跟着進來,朱潛的小額頭上沾了一滴汗珠兒。
如果他知道他娘說過只有老子能治得了兒子的話,不知道他該當何想。
和所有孩子一樣,對於父威,是天生的一種敬畏。這或許是大自然屆的一種潛規則,他朱潛也無力反駁。
平心而論,父親自小待他,並不可刻薄。
相反,小時候,像他第一次騎馬,第一次拜師,第一次學習射箭,都是父親親力親為地教導。父親待他,比起娘親更為細緻,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朱潛抬起小臉的時候,表情上不禁一陣肅穆以對。
他不願意讓父親有對他任何失望的地方。
那頭,朱隸回了屋裏,走到堂中央牆壁上供奉的寶劍——離魂面前,低語道:「本王這回出門,本想給世子找到鐵匠打一把劍。」
畢竟是小孩子呢。聽到說,將有自己的一把寶劍,猶如父輩一般威武英勇,小臉蛋兒,一瞬間,光彩熠熠,兩隻小眸子放射出比太陽更閃亮的光。
是,對性情比起大人終究比較單純的孩子而言,這東西,好像玩具,是遠比黃金寶藏吸引人多了。
朱隸的眼角往後輕輕在兒子的小臉瓜上一掃,隨之,嘴角一絲滿意,笑着點頭:「世子喜歡劍嗎?」
「回父王。」朱潛拱手相答,「孩兒喜歡。」
坦率,沒有一絲一毫的掩飾,可見真的很喜歡。
自小時候,朱潛聽人們說的最多的有關他父親的話,無疑是他父親在戰場上的戰無不勝,以及夜叉手裏那把離魂刀斬斷無數敵人頭顱的熱血傳奇。
男孩子嘛,對打打殺殺的興致,和女娃截然不同。
朱隸不是不喜歡女兒,他心裏面也總想有個女兒的。女兒嬌嫩,讓他做父親的,更有種豪情萬千的感覺。當然,兒子也有兒子的好處,畢竟他這個王府,位居天下漩渦的中心,如果沒有個男兒來守護,比較吃力。
一兒一女為理想。只是,妻子那身子,有了第一次生產帶給他驚魂未定的餘悸以外,他實在是,沒有辦法承擔第二次的驚魂了。
因此,對於這個兒子,實際上,他們做父母的,都幾乎傾注了所有的愛在裏面了。
朱隸回身,對着兒子的小臉:「喜歡的話,本王以為,此劍應該由世子自己親手去取,世子以為如何?」
自己的東西,如果是自己摘下的果實,那種甜美的勝利感,是不言而喻的。朱潛馬上點頭:「孩兒的東西,自然得孩兒自己去取,否則怎麼能算是孩兒的東西?」
聽見他這話,朱隸不由大笑,很是高興。兒子的話,無疑是在他意料之中。
想這條小龍,當初第一次學騎馬的時候,非得自己馴服自己的小馬,否則不讓人給自己的馬正式上馬鞍。因此,朱潛在那段時間,幾乎白天黑夜都睡在馬廄里,琢磨着法子訓練馬駒。也正因為如此,那匹,被叫做草原上黑旋風的,草原上野馬之王的後代的馬王子,終於收到了朱潛的囊中,如今對朱潛是百依百順的順服。朱潛給自己的愛馬起名為「黑閃」,意即比閃電更快,可以劈開天下萬物。
護國公王府下一代的雄心抱負,從這個馬駒的名,都可以表現的淋漓盡致呢。
朱隸對兒子招招手,父子倆坐到窗台邊上的炕上,一邊飲茶,一邊,朱隸作為父親,是幫着他看起公孫良生給他佈置的作業。
「公孫先生給世子安排的課業,世子以為如何?」
「回父王。孩兒以為,所謂大禹治水,可謂是萬眾一心的事情。歷朝歷代,治水之事都有,然而能像大禹這般成就大業的,古往今來,只有大禹一個。」
「哦。」朱隸濃眉一挑,儼然對他這話有了幾分興致,「繼續說。」
朱潛不禁是微微緊張地在喉嚨里滾了下口水,說是緊張,不如說是興奮。
平常老氣橫秋的小臉,此刻因為能與天下梟雄辯論的機會中,不由變得
朱潛軼事二三事拾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