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榮甜似乎有些興致缺缺,寵天戈也不免敏感地稍微鬆開了她,又將她重新打量了一遍。
只見她整個人都好像很疲憊似的,臉色看起來也不是很好,手上也沒有拎着購物袋,什麼也沒有買,不像是逛街的樣子。
「你怎麼了?」
他一臉擔憂地問道。
榮甜搖搖頭,調整了一下情緒,這才微笑地開口說道:「都是寶寶了,她說逛街太累,我們就坐在咖啡廳聊天來着,一下午都在講話,喉嚨很痛。你知道的,女人聚在一起,話說個不停,也很辛苦啊。」
聽她這麼一說,寵天戈才放下心,他連忙讓榮甜坐下,去廚房幫她盛了一碗湯。
「先喝湯,我告訴阿姨,讓她準備開飯。」
榮甜接過湯碗,點了點頭。
見他走開,她勉強保持着淡淡笑容的臉一下子緊繃起來,希望寵天戈沒有懷疑什麼。畢竟,只要不是心生懷疑,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可能真的去給關寶寶打電話,詢問她是不是陪自己去逛街了。
兩個人吃了晚飯,寵天戈陪着榮甜在客廳里看了二十分鐘的電視,然後就去了書房。
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抱着一隻大熊玩偶,眼睛盯着電視屏幕,可一個鏡頭都沒有看進去,心裏亂成一團,腦袋都快炸開了。
剛要起身去洗漱,阿姨出來詢問:「我做了一點銀耳羹,是想現在吃,還是一會兒再吃?」
榮甜想了想,讓她盛兩碗,她端到書房,和寵天戈一起吃。
她走到書房前,敲敲門,聽見寵天戈說了一聲「進來」,然後才推門進去。
他正坐在電腦前,掛着耳機,和國外的客戶開會,屏幕上是一大堆數據,密密麻麻,榮甜瞟了一眼就覺得眼花繚亂,再也不想看第二眼。
她放下銀耳羹,朝他比了個手勢。
寵天戈直接摘了耳機,走過來,一把環住榮甜的腰,把臉埋在她的肩窩,像個孩子似的撒嬌。
她笑笑:「早知道你在忙,我就不進來打擾你了。看,我一來,你連工作都不要做了,直接偷懶是不是?我馬上走,千萬別耽誤正事。」
他連忙稍稍用力,更加抱緊她。
「才不是正事,只不過是想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空殼公司這種手段,十年前我就玩過了,還真當我怕了他?」
寵天戈冷笑着說道,又抱了一會兒榮甜,這才端起碗來,餵她吃。
她吃了一口,咽下去才問道:「什麼空殼公司?你說的是誰?」
他一怔,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有把顧墨存的事情告訴她,因為直接把「夜嬰寧」和「周揚」這兩個身份給跳過去了,所以,榮甜現在不知道,也是在情理之中。
「沒什麼,就是一個競爭對手而已。所謂的『商戰』都是電影小說里描述的,好像多麼高大上一樣,其實還不是資金來來回回那點兒事。總之一句話,誰的錢多,誰的關係硬,誰就能站得穩。」
寵天戈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繼續餵着她,一直到榮甜真的吃不下,拼命搖頭。
「我好奇,空殼公司是什麼?你打算怎麼做?會不會違法啊?這幾天新聞里一直在說什麼非法資金之類的,不是這種吧……」
榮甜最擔心的是天寵集團目前的情況,她偶爾也會上網,發現寵天戈的公司這段時間的情況不算樂觀。更有財經人士進行點評,說什麼天寵集團遭遇十餘年來前所未有的大挑戰,能不能度過難關,就要看寵天戈能否力挽狂瀾云云。
「違法犯罪的事情,我從來不做。雖然,我不標榜自己是一個正人君子,可我也不承認自己做過什麼下三濫的舉動。資本流通本身就是很殘酷的,適者生存,這一行向來都不適合軟弱的人。」
聽寵天戈這麼一說,榮甜終於放心了,她看着寵天戈吃完了那碗銀耳羹,就端着空碗走出了書房,讓他專心工作。
只是,接下來的兩個晚上,榮甜一直在做噩夢。
她夢見,自己的肚子裏空空如也,而寵天戈一手領着寵靖瑄,懷裏抱着一個嬰兒,就站在不遠處。而她卻不能邁步走向他們,就好像被釘在了原地上一樣。
她想大喊,卻發不出聲音,急得想要哭。就在這時,林行遠不知道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