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瀟被蕭雲和慕容寒靈說得動搖了,想要放棄替尤龍報仇,一直沉默不語的炎垚突然站了出來,極其失望地望着楊瀟。
「大哥,尤龍在你的心裏沒有妹妹和妻子重要,你不想為他報仇,那就算了!但他是與我經歷過無數次生死的兄弟,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就算拼上性命,也會為他討回公道。」
「炎垚哥,我知道……」蕭雲剛出言勸說,就被炎垚抬手制止了:「你什麼都不知道!蕭小姐,別用你的那些大道理來說服了,沒用的!」
炎垚轉身直指魔淵:「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但我也不會趁人之危。等你傷好了,我會來找你,除非將我打死,否則我定要讓你為尤龍償命!」
丟下這句話,炎垚滿含悲痛地再次看了尤龍一眼,無視眾人的挽留,一個人衝出殯儀館,跳上車,疾馳而去,消失在了夕陽下。
「小雲,幫我照顧寒靈,我去追他。」楊瀟不放心,怕炎垚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來,想要跟去看看,好好勸說一番。
「哥,你還是別去了。」蕭雲抓住楊瀟的胳膊,「我想他現在不想見到你,還是讓別人去吧!」
「別人去,我不放心。炎垚雖然平日寡言,但脾性倔強,他認定的事,想要改變,很難!」楊瀟有些無奈,聲音里滿是歉疚,「要不是炎垚和尤龍,我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現在尤龍慘死,我卻不為他報仇,炎垚一定對我很失望!」
蕭雲安撫地拍了拍楊瀟的肩頭,提議:「正因為這樣,你去勸說定是無濟於事,不如讓吳醫生去吧!」
「吳醫生?!」此時正在氣頭上的炎垚,恐怕也只有他在意的吳秋媛能安撫住了。楊瀟覺得蕭雲的辦法值得一試,於是親自打電話給吳秋媛,請她幫忙照顧炎垚。
入夜,一家迪廳里燈光閃爍,震耳欲聾的音樂迴蕩在每一個角落裏。一張吧桌上,橫七豎八地擺滿了酒瓶,地上還放着幾個未開封的酒箱。
「帥哥,怎麼一個人喝酒?要小妹陪你嗎?」又一個濃妝艷抹、衣着暴露的女孩靠了上來,伸手摟住了炎垚的胳膊,想要與這位神情憂鬱,臉上有一道淡疤,卻更顯陽剛的酷男來一場情.色邂逅。
炎垚厭棄地從女孩懷中抽出手來,懶得抬頭看她一眼,冷冷地說:「不需要!」
「帥哥——」女孩恬不知恥地嗲着聲音,再次貼上來,用胸前的肉肉去蹭炎垚的手臂,「長夜漫漫,難道你不寂寞嗎?」
「滾!」炎垚那臨近冰點的聲音嚇得女孩打了個寒顫。女孩臉上的笑僵住了,她站直身子,丟下句『神經病』,轉身踩着高跟鞋,飛快跑開了。她是來獵艷的,可不想招惹麻煩。
迪廳里人潮攢動,炎垚卻至始至終都沒抬眼看任何人,只是一個勁地灌着酒。本就心情低落,再加上把酒當水喝,自然沒多久就有了醉意。
在酒精的作用下,炎垚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耳邊的高分貝音樂時大時小,被嗡嗡聲取代,腦袋也開始發暈。
朦朧里,他似乎看到了身穿大紅色羽絨服的吳秋媛,他想說點什麼,自己的舌頭卻有些不聽使喚,總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來。
巨大的眩暈感讓炎垚覺得自己一直坐在風馳電掣的過山車上。胃不停地抽搐着,翻江倒海的滋味令他難受得想死。
尤龍的臉總在他的眼前晃動,或是嚴肅,或是生氣,或是嬉皮笑臉,每一個表情都叫炎垚有深邃的斷臂之痛。
尤龍和炎垚是在孤兒院裏認識的,同樣的命運和相同的倔強讓他倆相依為命,成為了生死兄弟。這麼多年來,經歷過無數次幫派搏殺,受傷、中槍,那是家常便飯,但從未想過兩人會有陰陽相隔的一天。
「尤龍……尤龍……」炎垚叫着尤龍的名字,從夢中醒了過來。發現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他皺了皺眉,心想:看來自己昨晚不是太醉,至少還能找到回公寓的路。
靜靜地躺着,默默地承受着宿醉後的頭痛欲裂,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消減一丁點尤龍之死給他帶來的悲痛。
突然,臥室的門被推開,尤龍側臉一看,不由得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他不敢相信地眨眨眼睛,想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尤龍要是看到你為他掉眼淚,一定會很心疼的。」吳秋媛身穿着炎垚的睡衣,走進臥室,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