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出美人,男女不論,單看皇帝便知。
帝京人距權傾朝野的攝政王最近的一次是在他祭太廟之時,黑漆漆的人影正帶着頭跪拜,身後是山河萬民。那樣遠的人,該是何模樣?想了不止一次,然而在看到封首時卻驚了——一對青年男女正相依,男子挺拔俊秀,應是冬王無疑;女子身形窈窕,當是冬王妃,只是奇怪得很,王妃卻未畫正臉,僅側着身子偎在景王懷中。他二人腳邊還蹲着個錦衣雙髫的小女娃,正在開心地玩泥巴。
這…跟大家想像中的似乎不大一樣啊。怎麼這一期出的是一家三口,所謂王府秘辛在哪兒呢?
翻頁進去瞧,先說的是這位冬王爺與王妃雖繾綣情深情路卻很是坎坷,為結合不惜放棄皇位。只是冬王常年在外,無暇照看妻女。王妃清高疏冷,只對女兒上心,對待其他人手下毫不留情。
這一期人變多了,字卻少了,插圖卻也多了兩張——第一張是封首上玩泥巴的小女娃的背影,可以瞧得出她正在蹲着,身邊還站了個人,只是她的年紀還小,蹲下也將將比那人的靴子高一些;第二張是小女娃哭哭啼啼一副模樣,冬王妃一手為她擦淚,另一手背在身後,手中卻多了把刀,正在往下滴血。
若是將這裏頭的冬王帶進如今景王,冬王妃便是已位列仙班的謝妃無疑,小女娃自然就是光獻郡主了。
看了這一期,想看的旖
旎情景沒看到,所謂秘辛也沒尋到,倒是兩副插畫叫人稀里糊塗的弄不明白了——瞧第一張畫裏那人的衣擺和靴子同景王並不一樣,他會是誰?第二張的冬王妃帶刀,她又殺了誰?
眾人看得糊裏糊塗,紛紛覺得自己被坑了,墨錠拿走,小冊子隨手扔在街道上。
這次小冬瓜沒有花高價去收購,宜宙打路邊撿來一冊,封首還帶着不知幾個人踩過的鞋印子。
「畫得郡主小時候還怪像的。」小冬瓜嘟囔着,拿袖子擦了又擦,最後還吹了幾下。
他掀開看了內容和插畫,一樣是一頭霧水,想起景王說外頭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能帶進來,生起一盆火又要燒了。
恰巧雲晦珠養的那隻小黑狗跑了過來,見着小冬瓜歡快地搖着尾巴。
小冬瓜將小冊子往地上一放,想要抱狗。那小黑狗見着他丟東西,以為又是什麼好吃的,叼起來又跑了。
「嘿,你這小畜生!」小冬瓜邊罵邊追,「給我回來!」
小黑狗將小冊子叼進狗窩,前爪按着書頁,開始用牙撕,不一會兒便撕了兩頁下來。
小冬瓜找到它,趕緊將它從狗窩裏拎了出來。
「貪嘴的小東西!」小冬瓜指着它的鼻子罵,「我平時缺你吃還是短你喝了?啊?你怎麼幹淨不乾淨的都往嘴裏頭塞啊?快吐出來!」
小黑狗被他搖得暈頭轉向,最後還是被摳出了嘴裏填塞的東西。
此時的冊子早已是破損不堪
,小冬瓜用兩根手指頭捏起來,匆匆回過假山石前,將東西一股腦丟去了火盆里。
這幼犬還要纏他,小冬瓜卻不想再逗狗,一下便跑遠了。
糰子和圓子正說笑着走過,小黑狗聽見聲音,搖着尾巴追過去。
糰子見了,笑着彎腰抱起了它,問:「怎麼這樣高興,可是吃着好吃的了?咦,這是什麼?」
糰子說着,從犬齒間摳出一片濕噠噠的紙。
圓子湊上來細瞧:「喲,這是誰畫的小畫,竟叫狗給咬爛了——喲,畫得小丫頭還挺好看,蹲着幹嘛呢?」
「一會兒看不見,你又在闖禍。」糰子罵狗,「這裏的哪一個你能得罪得起?」說罷扭頭看了看那張小女娃畫像,笑着道,「你別說,這畫畫的人水平也不怎麼高,哪有小女孩扎倆髮髻還插這樣長的一根釵的?沒準兒是誰信手亂塗鴉呢。」
圓子說是,又彈了下狗耳朵,「明兒就拿繩給你栓起來,省得惹事。」
倆人抱着狗,說笑着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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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忽然起了寒風,令人覺着好似今秋比今春還要短。
蕭扶光白日裏召了白弄兒和白隱秀兄弟在外相見,夕陽西下時才不得分道而行——白弄兒借給
第三百四十六章 千金不換(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