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八卦仍然此起彼伏,全是關於太上皇、柳綿和泰安郡王的。
「哈哈哈,孫子變兒子,兒子變弟弟,其實也無所謂,除了輩份亂了,反都是他家的種!」
「笑死爺了,原來只要是個男人,無論是不是天皇貴胄,見了美人都一樣的德性!」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軟綿綿!爺也軟綿綿,哈哈哈,老人家還挺逗趣的!」
「噓,別說了,小心被暗差抓走,死不了也得脫層皮!」
「沒事沒事,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自從泰安郡王被送到外地去讀書,大家都不太提他了,怎麼又忽然傳出這種流言?」
「還能為什麼?肯定是那父子倆為什麼事鬧翻了,兒子不肯替老子背黑鍋了,索性讓人張揚開來!」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以前如果有什麼關於宮中的流言,就會有人警告不許亂說。
這次好像沒人管,任由流言滿天飛?」
「莫非太上皇根本不在乎?也是,能說出『你也軟綿綿爺也軟綿綿』這種話,又怎麼會在乎閒言碎語呢?」
「要死呀!你說衛柳綿也就罷了,怎麼還敢提『太上皇』三個字?快閉嘴」
騰地一聲,聊的正起勁的人嚇了一跳,以為真的招來了官差。
眾人齊齊轉頭,原來是個八九歲的男孩站起時帶翻了凳子,也就沒有在意,嘴上卻收斂了一些。
無憂和輕靈看着正大口吃茶點,卻猛地站起身還帶翻凳子的成子然,正要問他怎麼了,成子然卻快速跑了出去。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分了工,無憂迅速出了店去追成子然。
輕靈結了賬,帶上打包的茶點回家去,杜峰叔還在家裏等着,至於姑姑能不能追上,完全不在操心範圍內。
唯一想不通的就是成子然今天怎麼如此反常?莫非被茶館那些人說的犖話氣到了?
不像呀,就他那小小年紀卻油滑老練的性子,又從小經歷複雜見多識廣,可不是什麼天真純潔的小白兔,至於嗎?
莫非被勾起了什麼不好的往事?
街上行人眾多,無憂擔心帶來麻煩,不敢使出真本事,行人還以為誰家大人追自家不聽話的兒子,倒也沒人在意。
眼看着成子然就在前面,沒想到他行動如此敏捷,一時居然抓不住。
正要猛起直追,成子然卻朝一個小巷拐去,無憂擔心出口多跟丟了,趕緊提速追上。
成子然卻在巷子深處沒人的地方停了下來,背對着無憂扶着一棵樹站着,神色陰狠卻淚流滿面。
無憂鬆了一口氣,顧不上細想,趕緊上前抓住他的胳膊:
「小然,你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忽然就發起脾氣?出什麼事了?」
成子然回過頭,依然淚痕滿面,神色卻十分傷心可憐,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無憂嚇了一大跳,她知道成子然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單純乖巧,卻也沒見過他這付神情。
「小然,你怎麼呢?碰到什麼事?誰欺負你了?快告訴姑姑,我給你出氣!」
成子然眼中迅速閃過一絲愧疚,抬起頭卻依舊眼淚汪汪:
「沒人欺負我,是我剛才聽到那些人的污言穢語,想起我被賣到小倌館後,那些壞人逼我陪他們飲酒歌舞,酒桌上全說些污言穢語,一點也不顧及我還是個孩子!
我雖然出身商戶,卻從小就讀聖賢書,後來又有祖父教我江湖俠義和禮儀廉恥,如何能受得了這些?
我一想起自己過往的經歷,就十分傷心難過憤恨自責,覺得實在愧對祖父的疼愛和教導」
無憂鬆了一口氣,掏出絹巾給他擦乾淨臉,自責地說:
「不怪你小然,是我沒有及時找到你,也是你繼父和大哥做事太絕情!
來,乖,別哭了,那不是你的錯,不要老放在心上,更不要被別人的閒言碎語左右自己的情緒,做人要往前看。」
無憂本來就不是會安慰人的性子,這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
成子然十分感動,無憂想起什麼又問:
「你能落到那種地步,都是
第370章、不必髒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