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魏延曦走得快,並沒有看到等他離開以後有一抹小小的烏青色身影顧左顧右,確定四下無人後悄悄閃身潛進了齊遙清的屋門。
&來了?」
屋內,齊遙清還是維持着先前坐在榻邊的樣子,手中端一盞茶杯,淺淺抿一口,聽見開門聲抬了抬眼皮,確定來人無誤後才再度垂下眼帘。
&少爺。」夢寒解下身上罩着的深色外袍,露出平日裏穿的鵝黃۰色襦裙,走到齊遙清身邊站定。
&的如何?」
&少爺,奴婢來之前聽夢琪說,王爺已經暗地裏派人去各院查了,不過似乎在側夫人院裏並沒有找到樟腦和斷腸草的殘跡。」
&難道不是她?」齊遙清聞言手上動作頓了頓,挑眉看向夢寒。
&還不能確定。」夢寒露出一個有些糾結的表情,解釋道:「梁侍衛他們雖然沒有在側夫人那裏找到樟腦或是斷腸草,但卻找到了不少合歡散。」
&歡散?」齊遙清聞言輕笑一聲,「呵,她留這個做什麼,指望以後用在王爺身上?」
魏延曦不近女色一事其實齊遙清是知道的,想起他以前為了給自己難堪故意表現出很寵愛薛含雪的樣子齊遙清便覺得好笑不已,那人有時候還真是幼稚。
&爺,您說這側夫人能將藥藏到哪兒去呢……」夢寒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按理說她隔一段時間要給秦媽一次樟腦,不應該找不到啊。」
&確定他們將整個院子都仔仔細細找過了?」
&該是的。」夢寒點點頭,「夢琪說她聽梁侍衛講,這次派去暗查的是幾個王爺身邊最得力的影衛,以前都是跟着王爺上戰場的,手段絕對沒問題。」
齊遙清隨手將茶杯放至身邊的小几上,用修長的食指輕輕敲擊着幾面,挑眉道:「那這可就奇怪了,既然派出去的人沒問題,難不成這事真跟她沒關係?不,不應該啊。」
他微微抿唇搖了搖頭,顯然不相信薛含雪在這事上是清白的。
&爺,那個……容奴婢多嘴一句,這事您為何一定要親自插手呢?」夢寒抿了抿唇忽然出聲道:「依奴婢看,王爺已經廢了不少功夫在調查了,想來沒多久就能查出真相,那您為何還要自己查,不直接等王爺的結果呢?」
齊遙清手中能掌握的丁點消息比起魏延曦來簡直就是蚍蜉撼大樹,而且他能得到的消息大多也是先經過魏延曦耳朵的。以王爺如今對少爺的好來看,這件事就算少爺不開口他都會盡最大的力氣只求儘快尋出下手之人,所以夢寒實在不明白,為何自家少爺非要在王爺之前找出那個人。
&人不如靠己。」齊遙清輕笑一聲,瞥她一眼,「我莫名其妙被她們這麼算計,假如還能這麼悠哉的坐在這兒把一切都丟給王爺,那我還配做這雍王府的王妃麼?」
也許在絕大部分人眼裏齊遙清是個平日裏與人無爭、深居簡出的男王妃,看上去沒什麼好怕的,不過那只是因為他心氣高,不願費過多心思與人計較罷了。可一旦你觸及了他的底……對不起,他可遠沒有以前表現出的那麼溫柔無害。
這一點還是當初的朱耀紫看的最清楚。
眼下,齊遙清坐在燭燈邊,眉頭微蹙,目光看向不遠處魏延曦的書桌,似是在想着什麼心事。
&寒,你說說,你覺得這事是誰做的?」頓了頓,他沒有直接回答夢寒的問題,而是反問她道。
&夢寒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難道不是薛側夫人嗎?」
齊遙清搖搖頭,「我之前也一直覺得是薛含雪做的,可今日經你這麼一說,卻又有些懷疑起來了。」
&疑?」夢寒困惑的歪了歪腦袋,「少爺,奴婢不太懂您的意思,秦媽不是側夫人的人嗎,況且她死前還口口聲聲叫着側夫人的名字,若這事不是側夫人做的還能是誰呢。」
&上去似乎確是如此>
齊遙清手上動作一滯,抬眼看向夢寒:「你不覺得太巧了麼,這一切。」
&巧了?」
&齊遙清點點頭,「從一開始,我們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薛含雪身上,然後慢慢的,各種證據浮出水面,無一例外都通通指向薛含雪,讓我們想不懷疑她都難。可如果倒過來想想,我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她的,又為什麼要懷疑
63.幕後黑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