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英族為了自保,在避世這方面的規矩特別嚴格。當年雲英台出走,其實也算是叛離,沒想過再回去,再回去就是生不如死。
無數代下來,出走的族人里他不是第一個,以前族裏怎麼對待叛離的族人他是知道的,那是比死、比生不如死還恐怖的懲罰。
也有族人在外頭抓捕叛徒。
雲英憐出現在此處——是沖他來的嗎?都追到仙域來了?難道,要讓他逃出兩域三界嗎?天地之大,哪裏才是容身之處?
一時間,雲英台內心無比淒涼,也忘了去殺仇敵。
與他相反,雲英憐便沒有多想,開開心心拉過阿帛:「雲叔,這是我娘子阿帛。還有,我們的孩子。」
他想得簡單,他鄉遇長輩,肯定要給長輩介紹自己的小家庭,讓孩子認認人,能得長輩祝福就更好了。
他放出倆孩子,讓孩子叫人:「叫叔祖。」
雲英台一看兩個可愛的幼兒,心如死灰,這是責怪他沒將孩子好好生下來啊。
兩人孩子軟軟的叫人,雲英台在身上摸,尷尬,竟拿不出一件合適的見面禮來。
翅膀生火的大鳥往這裏跳了跳,鳥背上的人半倚半滑的下來,拿出兩個寶光盈盈的瓔珞項圈,正適合小孩子戴。
「帶着玩兒吧,還能護身。」米白色披風緊裹的女子面容清麗,溫柔虛弱。
是妖族,顯然也身受重傷,與胡染逃不脫的關係。
胡染是一定要保的,雲英台最好不殺,扈輕給水心使眼色。
水心心說我就知道,上前:「尊夫人面色不好,我等略懂醫道,不知可否能幫上忙?」
雲英台內心天人交戰,下意識的看向女子。
女子微微對他點頭。如今他們兩人情況,是勝不過對面這些人的。能交好便不要交惡。
場中雲英台最信的是墟垌,畢竟他可是讓自己成功懷過。因此女子一點頭,雲英台便把墟垌拉了過去。
扈輕拉着水心給胡染看:「他算是我師。」
水心挑了挑眉,看眼那本靈植大全,說:「今日便是你報恩之時。」
扈輕驚恐:「咋?要我一命還一命?」
水心點頭:「原來是救命的師傅。」
扈輕沒好氣:「這個時候便不要耍聰明了。你說他中的暗蠱,是傳說中以至陰至暗之物餵養出的毒蠱?」
水心:「你也知道這個?」
扈輕:「我是器師,養毒蠱可是要配套專門的器具的。那東西不是傳說中才有早滅絕了嗎?聽說養起來太難根本養不成?」
水心:「所以我也奇怪,怎麼還有這種東西。」
扈輕擺手:「眼下要緊的是怎麼解,怎麼救人。」
水心束手:「扈暖在就能取蟲,救人嘛——你我都沒救他的本事,看他自己吧。」
扈輕沉吟,她是知道胡染有光系寶物的,或者,他是傳說中的光靈根?那他自己應該可以的吧?
水心抓着胡染的手往裏度佛力,佛力也是至暗忌憚之物。佛力緩緩透入,立即感覺泥牛入海不知所蹤,另外還有一層無形壁障攔着他的窺探。
水心詫異之餘又不那麼驚訝,跟扈輕扯上關係的人,肯定不簡單。
感應到佛力並未被排斥,似乎還有受歡迎之意,水心為他輸了半天佛力,見他面色似乎好轉一些。
扈輕也看到,欣喜,掐他穴道:「醒醒,醒醒。」
胡染幽幽轉醒,看見兩張臉,一張很好看沒什麼表情,一張普普通通對他莫名熱情。
「我是扈輕啊。」
扈輕?
誰啊?
靈植大全豎到他臉前,畢竟是自己的作品,胡染想起來了,記得好像應該是個女的?不過皮相嘛,不能作為認人的準確依據,就像他似的。掃了眼場中,問她:「我能放心暈了嗎?」
「能——不能!你你你身上的毒——」
「沒事,我睡睡就好。」說完,頭一歪,睡得深沉。
水心:「人家說了,沒事兒,不用你操心。」不把胡染當回事的樣子。
扈輕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