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剛走,那位就算有那個心,也不會這時候動咱們!」朱柏繼續說道,「咱們現在就穩穩噹噹,別授人話柄!只要咱們立身正,他動手就是落了下乘,名不正言不順!」
「可現在呢?咱們有當兒子的樣嗎?有藩王的樣嗎?別的不說,老爺子靈堂前毆打大臣這一條,老十三親王的帽子能保住嗎?」
朱桂眼珠轉轉,「怕個鳥!」
朱榑也開口道,「十二弟,你要明白,咱們就算是想委曲求全,可人家不給咱們這機會,人家要的是咱們的一切呀!」
「他現在不動,早晚都要動,等他動起來咱們再謀劃就晚了!」朱橚跟着說道,「你還真太天真的,自古以來皇家的事,是誰退步那麼簡單嗎?」
「那五哥你要如何?」朱柏大怒,質問朱橚,「兵戎相見?」
「這....」朱橚一下愣住,不知所措。筆硯閣 m.biyange.net
不單是他,其他藩王們也愣住了。
儘管老七朱榑說了已派人通知了寧王朱權,可他心裏非常明白,那只是最後無可奈何之際才能用的下策。
這一愣,有人臉上就有些膽怯了。
朱橚看看兄弟們,委屈的一攤手,「那老十二你說怎麼辦?」說着,又道,「天地良心,大傢伙就想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你怎麼扯到那上邊了?」
然後,又看看眾人繼續說道,「兄弟們之所以如此,還不是怕嗎?怕啥?怕受辱!都是堂堂的藩王,讓他踩在腳底下,肆意玩弄!」說着,再冷笑道,「十二弟!你覺得忍一時風平浪靜,卻不知人家得寸進尺貪心沒夠。」
「人家隨便找兩個罪名扣上來,你受得住?你看看我現在!」朱橚繼續冷笑道,「人家真想弄你,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到時候,還什麼龍子龍孫,階下囚!你沒在鳳陽圈過你不知道?那是人過的日子嗎?我堂堂皇五子,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說話還要看那些太監和錦衣衛的顏色!」
眾人臉上剛才微微膽怯,此時又都變成了憤怒。
「十二弟,你說怎麼辦?」朱橚又道,「都跟我似的,搖尾乞憐?」
「搖尾乞憐弟弟做不到!」朱柏搖頭,苦笑,「但我知道現在不能鬧!」
「將來呢?」
「將來?」朱柏看看天空,「哼!讓我如潑婦街頭浪蕩子一般胡鬧我做不到,但真有那一天,我也絕不受辱!」說着,搖頭,「哎,我說什麼你們都不聽,那我就不說了!我就把自己做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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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這一幕,其實朱允熥在遠處看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之所以沒露面,是因為時機不對。
他答應過老爺子絕不在靈前處置叔王,所以現在只能暫且記下這一筆。
但他沒想到,這些藩王們這麼快就按耐不住了。
也不知是該說老五的火拱得好,還是李景隆的坑挖的好。
照這樣下去,都不用他這當皇帝的多費心思,這些人自己就會走到絕路上,回不了頭。
正應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
而燕王朱棣管束不了這些兄弟們,也半點都不稀奇。
若是在以前定然可以,但現在嘛,朱棣已對自己這個皇帝早就服軟了,也和他們劃清了界限,自然不能再服眾。
就這時,一個人影悄悄走到朱允熥身邊,「皇上!」
聽聲音,就知道是駙馬胡觀。
「說!」朱允熥依舊在暗處,看着那些藩王們,開口道。
「七王爺派去十七爺那邊的人,抓不抓?」胡觀低聲道,「如今十七爺到了合肥,就不走了!」
「他可真會挑路!」朱允熥冷笑,「來京城還要繞個遠道!」
胡觀低頭,沒說話。
寧王之所以繞遠,大概也是聞到味兒了吧!合肥屬於廬州,廬州指揮使張泰,是寧王的老丈人。
「人,不用抓!」朱允熥笑笑,但眼神卻異常陰冷,「朕看看他們鬧什麼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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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剛才那景兒,您怎麼不上前兒?」
鄧平和李景隆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