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早有防備,迎着惡鬼的拳頭轟出,砰的一聲,惡鬼沙包大的拳頭才挨着綠戒,直接崩碎。
許舒一拳轟在他胸口,頓時破出個大洞,大量的香火道元飄散,惡鬼立時便要崩潰。
楊守一輕輕彈指,幾道流光撲中惡鬼,他已變得縹緲的身影才又重新凝實起來。
惡鬼沖楊守一拜倒在地,正要道謝,楊守一隨手一撒,一道光網將他纏繞。
惡鬼被封在巴掌大的光網中,聲嘶力竭地嘶嚎起來,眾鬼無不悚然。
楊守一冷聲道,「想必近年來楊某是太好說話了,讓爾等忘了誰是這靈籠的主人,都給我滾!」
群鬼如蒙大赦,蜂擁而散。
一時間,偌大個庭院,只剩了許舒和楊守一兩人。
楊守一道,「看來靈源現世至今,不止陰間大變,陽世也是劇變連連。
既然有小友這等人物,今次靈關開啟,楊某可視而不見。」
楊守一始終看不出許舒的深淺,此人既能攪動清白河,舉手投足又能瞬滅麾下大將。
更麻煩的是,許舒是奉命至此,說明靈關開啟,陽世間的超凡者已知,想必已做好應對準備。
失去了突然性,他縱然率領群鬼,殺出靈籠,危險必定極大。
索性,給許舒個面子。
許舒抱拳,「多謝前輩。」
楊守一擺手,「你不必違心謝我,楊某不過是實力不濟。
若是實力允許,你說上一車的話,也難阻楊某陽間世一行。」
許舒道,「不管怎樣,人間免了一場浩劫,前輩功德無量。」
楊守一擺手,「說到功德,楊某的確想要。
適才你說蛇山上有安邦公的廟宇,卻不知你能否幫楊某在安邦公的神相邊上,塑上楊某的一尊泥胎,也讓楊某多享些香火。」
許舒暗暗叫苦,蛇山上哪有安邦廟,楊守一這麼一攪和,他不修廟都不成了。
「舉手之勞,前輩放心。」
楊守一大喜,沖許舒深深一躬,「小友大恩,楊某銘記不忘。」
他輕輕揮手,許舒藏在袖中的剔骨刀飛入他手中,便見他不停掐指,掌中光華大放。
瞬間,無數光華盡數沒入剔骨刀中。
「這把剔骨刀,是我截取千年鐵屍的脊骨,用天靈血蘊養三年才成。
賜給崔抿,讓他護身,雖算不得多了不得的寶貝,於人世也是罕見神兵。
你既然喜歡,我再祭煉一番,方便你帶到陽世間,做個留戀。」
約莫半炷香的工夫,楊守一祭煉完畢,將剔骨刀送還許舒。
許舒握着剔骨刀,感覺份量重了不少,原本寒光湛然的刀身變得烏啞暗沉,鋒冷依舊。
許舒撫摸刀身,越看越歡喜。
楊守一顯得很疲乏,「去吧,希望你我還有相見之日。」
許舒笑道,「晚輩還是希望別再和前輩見面。
若再見面,要不是前輩殺入陽世,要不是我身死,淪入鬼蜮。」
楊守一大笑,笑罷,幽幽道,「還有一種可能。」
許舒詫異地看向楊守一,楊守一道,「你不會以為只有我這一個靈籠吧。」
許舒心中冰涼,楊守一接道,「既然我這個靈籠的靈關,可以僥倖被開啟。別的靈籠,一樣可能打開。那時,其他的靈籠主人率眾殺入陽世,楊某便想作壁上觀,也須壓不住麾下的滔滔怨魂。」
許舒暗暗叫苦,「敢問前輩,適才您說此靈籠靈關是僥倖開啟,可知緣由。」
楊守一道,「有人身死,化作怨屍,沖霄怨氣開啟靈關。」
「怨屍?在何處?」
「在你來處。」
「沒為前輩所得?」
「怨屍的怨氣衝天,不是我能招惹的,自然留在原處。
你若要切斷靈關,必先化解屍怨。」
「到底是怎樣的冤情才能生成怨屍?」
「怨屍的形成,並非是死者冤情何其大,重點在於死者以己怨感眾怨,聚眾怨於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