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盛亦也悶哼一聲,他咬着牙,口腔里已經感覺到淡淡的血腥味,抬眸望他,神色冷冷,「你發什麼瘋?」
但池硯卻只是沉默看着他,不發一言,倏而,又一記毫不留情的拳頭落下,下一瞬,衣冠楚楚氣質溫潤如玉的男人也同前面的姜碩一樣,再也無法維持他的體面。
一旁的陳慕山跟林子書看到這幕,此時臉上的笑意不由也盡數收斂了起來,看着又緩緩朝他二人走來的池硯,語氣嚴肅,「池硯,你幹什麼?」
然那人卻依舊沉默,只用黑得濃郁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們。
「池硯,你....」
望着到眼前的人,陳慕山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落地,他半躺在地上,有些愣神,此時饒是前面再心虛,但現在也只剩惱怒,「池硯,你是不是瘋啦!」
瘋了?
嗤,
池硯冷哼一聲,頓住腳步,眼神如冰刀一般,他是瘋了,他又怎麼能不瘋?這些不都是拜他們所賜麼?哦,不對,除了他們,還有他自己,他們這些人,又有哪一個真的相信她了?
口口聲聲的愛,卻給她帶來的只有傷害。
「池硯。」
看着停在原地神色複雜的人,林子書同樣眼神幽深,「你怎麼了?」
嗯?
他怎麼了?
沉浸在痛苦思緒里的池硯忽地回神,眼眸緩緩望向一旁的林子書,再次朝他慢慢走過去。
步伐沉重但堅定。
又是一陣悶哼,林子書倒在地上,他望着他,雖嘴角已經滲出血跡,但神情依舊漫不經心,「你都知道了?」
池硯看向他,薄唇動了動,他想說話,但第一時間竟沒說出話來。
喉間干啞至極,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
良久,安靜的空間內才緩緩響起他的嗓音,「為什麼?」
為什麼?
半撐在地上均還未起身的四人面面相覷,幾個眼神輾轉間,自是都明白眼前人已經知道了背後他們幹得那些事。
一時無話。
陳慕山跟姜碩本就覺得這事做得不厚道,當然不敢多言,而林子書跟盛亦比起這兩人,臉上的神色就要顯得自然得多。
「怎麼,你如今是擺明了為了那個女人要跟我們決裂?」
到了現在這種地步,林子書也不裝了,他乾脆地從地上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動作端得優雅大方,似是方才的狼狽沒有存在過一樣。
然下一秒,又是一陣悶哼。
因為巨大的衝力使得林子書後退了好幾步直至撞上身後的茶几才停下,手撐在厚重的大理石桌面上,已經有鐵鏽味的液體往下滴。
「池硯!」
眼見他來真的,一旁的盛亦終於忍不住出聲,他望向他,語氣隱含警告,「夠了,池硯。」
夠了?
現在就夠了嗎?
他僅僅打了他們幾拳就夠了?
那她呢?
那他們對她做得那些呢?
這一刻,從心底湧出了無限怒氣,看向他們,倏而笑了,但下一秒,便用盡了全身力氣向身旁的林子書揮去。
「池硯!」
「池硯!」
「池硯!」
瞧見他這般不要命的打法,陳慕山姜碩盛亦三人忙上前拉他,然還未走到跟前,那像瘋了一樣的人又朝他們揮來了拳頭。
一場混戰,拳拳到肉。
「池硯,我說你瘋夠了嗎!」
眼看情況越來越亂,因為心裏有愧而顧忌着不好下手的陳慕山再也忍不住,一把將旁邊的大理石桌推翻在地,隨之發出震耳欲聾的清脆響聲。
「你們都瘋夠了嗎!」
又是一陣吼,那扭打在一起的人終於冷靜少許。
姜碩喘着粗氣,他的兩隻手,正一隻扯着林子書,一隻扯着盛亦,明明是拉架的姿勢,但自己那張俊逸的臉上卻也是鼻青臉腫,畫面屬實有點搞笑。
此時,見三人終於停下,不由緊隨出聲,「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