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沒過幾天,瞿家那裏就有人上門了。
「來的是誰?」阮清沅沉思,問前來回話的聆風。
聆風搔搔頭,她也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沒見多大動靜,不過瞧着小丫頭沏過去的茶,來人倒是挺體面的。」
阮清沅表示知道了。
忘憂問她:「姑娘,這來人就來人了,這分什麼人來是什麼說法?」
阮清沅道:「若是來的是德高望重的管事,八成這事兒瞿家就拿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不過若真是如此,他們大可不必走這趟,直接不理會閒言就是,既然上門了,說明對咱們府里是這麼點意思的。」
忘憂點頭:「說明姑娘預見的事成了一半。」
「若是來了女眷,八成就是瞿家認了栽,覺得阮清霜還頗為可以,是有意向來結親的。」本來兩家因着阮熏和瞿競溪的關係,也算有些往來,這種可能性十分之大。
「可是……若是來的是瞿競溪本人……」阮清沅蹙眉。
若是眾星拱月地一堆人圍着,八成那排場就是瞿家女眷了,楊氏這樣勢利,還不好好招待着,可聆風卻說沒聽見什麼動靜,顯然就不是女眷來的……
若是瞿競溪親自來的話,恐怕這事兒還有變數,到底給他下了個套,她不知道對方會怎麼對付她。
因此阮清沅臉上也顯出一絲沉重來。
聆風剛出去沒多久,就又過來回話了:「姑娘,夫人那裏催您過去呢。」
「夫人說什麼事了麼?」
聆風搖搖頭。
崔氏找她,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這會兒她正惴惴地等消息呢。
「姑娘,」忘憂在她耳邊輕言:「您跟着夫人,倘或也能去那頭探探消息。」
阮清沅點頭,立刻收拾收拾就過去了。
「母親,怎麼了?」一看見崔氏,阮清沅就急問。
崔氏反而被她嚇了一跳。「這……就是新得了一匹料子,等你下個月及笄禮上裁衣裳用……」
阮清沅也覺得自己反應太大了,忙鎮定下來:「您別弄這個了,我的事不急。您先操持着四姐姐的親事吧。」
「日子都定下了,也沒什麼好忙的了。等那邊彩禮送過來,我比着再備就是,左右這兩日得了空兒,也想着給你挑挑撿撿的收拾一下。」
清沅知道她疼愛自己。坐在崔氏旁邊輕嘆了一聲:「母親,難為您操心了。」
她看了一眼那料子,不由遙想起當年自己幼時,為了一匹古香緞和阮清漣鬧出的糾紛來,如今她也大了,能和崔氏說上兩句話。
「長幼有序,您這東西先給五姐姐看過了沒?五姐姐及笄的日子恰逢您和父親上京,恐怕一時匆忙,就怕五姐姐心裏頭有些個想法,這樣的東西您該先緊着她才是。我那裏還有衣裳,再怎麼說,嬢嬢也吩咐人給我盯着了。」
崔氏想到魏氏,也覺得自己辦事唐突了,魏氏這幾年都把阮清沅的事一把抓了,她沒有女兒,想來對辦這及笄禮的事也是十分有興趣的,自己倒是忘了這回事。
「還是你乖巧,你五姐姐……我這就喚人給她送過去吧。」
阮清沅心頭一動,她正想法子要誘地崔氏出門去。便道:「不如我陪母親一道過去給五姐姐送去吧,您這一天天坐着身上也不舒坦,正好走動走動。」
崔氏笑說:「也好。」
誰知到了阮清漣那裏,靜地有些過分。崔氏奇道:「莫非是在小憩。」
看看天色,又覺得不對,拉了一個守門的丫頭來問話,才知道阮清漣不在屋裏,一問之下,她竟道阮清漣去了楊氏那裏。
崔氏瞠目結舌。她知道今日楊氏又在折騰,和那什麼瞿家的事她也不想管,正慶幸着自己沒摻和進去,誰知道這會兒阮清漣又不知哪裏不對勁,要去摻一腳。
阮清沅雖然能理解崔氏的不喜和憤怒,心裏卻還是叫了個「好」,她正愁沒理由勸崔氏過去呢。
「母親,五姐姐這又是鬧哪出?即便她同二姐姐有些什麼不愉快的,也不能今日過去鬧啊。」她湊在崔氏耳邊低聲道,巧妙地把話題引到姐妹糾紛上。
「不如,我們過去瞧瞧,喚了她回來才是。」
「這……」崔氏還是有點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