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醫生之前算的那一卦。」
「讓我跟我的弟弟沒有陰陽兩隔,貌巴昨天在醫院脫離了生命危險,我想親自上門來表達我的感謝,謝謝您。」
但拓是個相當直率的男人。
他具備着三邊坡本地男人身上的所有優良品格,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自從記事開始便扛起了家裏重擔,甚至現在弟弟貌巴都已結婚生子,他這個當哥哥的還是孤身一人。
但拓說,他跟弟弟貌巴欠陸澤一個天大的人情。
信仰這種東西,在三邊坡很常見,但願意對於信仰給予全部心神的人很少,陸澤來到三邊坡後只遇到過賣煎餅的哥桑帛,他是這樣的人。
而面前的但拓,跟桑帛在某種程度上有相似的地方。
陸澤笑着擺了擺手,表示自己當初只是隨意算的一卦,如果真的幫助但拓兄弟兩人避過一劫,那麼他們真正應該感謝的還是自己。
「願意相信,才是你跟你弟弟應卦平安的根本原因。」
「這得以『相信』本身,而不是卦象。」
但拓再次躬身行禮。
男人說如果陸澤去到達班的話,他們兄弟一定要隆重宴請陸醫生,同時還表示這是他老闆的意思。
「這份禮物,是猜叔準備的。」
「猜叔希望陸醫生能夠收下。」
方方正正的小木盒被放置在桌上。
打開之後,裏面是個金燦燦的佛陀吊墜,吊墜看起來格外的精緻,從材質跟光澤來看,應該是剛剛被打造出來沒有多長時間,是『新金』。
但拓很快離開,留下這枚當作謝禮的金佛吊墜。
阿朱從側面的藥房出來之後就看見了陸澤正在把玩着手裏的金佛,混血少女的眸子裏充斥着難掩的震驚,好似沒有想到抓個藥的功夫,診所里就忽然多了枚金佛出來。
陸澤對阿朱擺了擺手,示意她過來。
「送你了。」
「下次我們再去佛寺燒香的時候,請寺里的禪師幫忙開個光,這個佛像就能夠保佑你後半生,順風順水順財神、朝朝暮暮有人疼。」
陸澤不等阿朱拒絕,笑着將紅繩掛在了她的脖子上面。
猜叔從來都是個待人很實誠的人,這份小金佛吊墜純金打造,比艾梭那個賣牛的強太多,至少人家在金子裏不摻假,充其量就只辦個假酒廠,忽悠掙點山里人的錢。
陳會長之前許諾的二十萬現金,在前些日子也被送了過來。
陸澤仔細數了數他來到三邊坡以後的收穫,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就掙了有大幾十萬,三邊坡街頭巷弄的『來到三邊坡,努力就發財』的廣告詞,在陸醫生的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體現。
如果掙不到錢,那麼三邊坡的老闆們會讓你自己去進行反思。
「是不是自己不夠努力啊?」
而後,他們就用無數鮮活的例子告訴你,那些大佬們都是這樣那樣起的家,卻沒有人會提起那些被埋在地里、再難睜眼看陽光的骸骨。
......
在陸澤的介紹之下。
陳會長成功跟勃磨高層的那位軍官認識,陳昊對陸澤這個中間人顯得相當重視,除卻那二十萬的謝禮之外,還給他在大曲林的象龍國際酒店開了間為期一年時間的免費包房。
「年輕人,都喜歡開房。」
「聽說陸醫生也是性情中人,閒暇的時候可以帶着佳人度度假,而後在我這裏的酒店直接住下,這叫...情趣。」
陸澤偶爾會跟陳昊在一起喝喝茶,談論下新聞跟國際大事。
陳昊打趣陸澤是個性情中人,其實在陳會長身邊有個年輕貌美的女秘書,聽說還是名校畢業的播音主持系高材生,專門負責給陳昊讀報紙,陸澤當然感覺到了陳會長跟小秘之間的那種關係。
正如蘇蘇老司機跟陸澤說的那樣。
男人跟女人之間,最直接的取悅手段,就是坦誠。
這個詞語,可以深入解讀,也當然能夠只從字面意思上去理解,當男人在三邊坡這種地方掌握巨大權柄之後,享受只是伴隨而來的附贈品。
陳昊跟陸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