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傢伙,還是吉崎川麼?」
在隱藏的廢墟縫隙之中,安培長齋問比嘉琴子道;
雖然他們都中了貞子的計謀,被暫困於此,但似乎因為貞子的注意力沒在這邊的原因,他們雖身處於這個詭異的世界,但也相安無事。
只是從現實存在的實體,被某種扭曲的詛咒,改變成為靈體了而已。
當然,這並非是肉體死亡而變成靈體,而是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連帶着肉體也變成了這種本沒有道理存在的模樣。
「那是吉崎川,但又不是,貞子對他的改造遠勝於我們,甚至我們現在依舊擁有獨立意志,貞子現在也陷入了某種沉睡的狀態,很有可能便是因為其對于吉崎川的改造花費了太多力量。」
「您之前不是說吉崎川的靈魂十分特殊無法被修改麼?」
「這可不是修改,而是暗示——之前以各種手段,讓他認為自己的記憶出差錯,隨後再讓其相信,最後——他或許會變成貞子所想要他變成的人。」
「現在他身上不是籠罩了一層薄霧麼,那薄霧之中,很有可能便是我們之前經歷的幻覺,當然,他的幻覺應該是貞子全力構建而出,遠超於之前差點要我們命的幻覺。」
意志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將其擊碎之後,便可以重塑,只要其主人所相信的,便會成為自認為真實的。
不過對於這裏面的門道,比嘉琴子也不是很好了解,
雖然吉崎川的靈魂很古怪,在某些時候即使是咒怨都拿他無可奈何,但他的本體是十分孱弱的,所以如果在生理的心理層面進行暗示,應該是可以做到這點。
「那現在怎麼辦?」
安培長齋問道。
「我還留有後手,如果那都不行的話,我也無可奈何了。」
比嘉琴子所說的後手,便是那以整個日本為降魔道場的水路法會,當初雖然沒有料到會出現這種團滅的情況,但她其實還預留了最後一手,這一手的前提是,當自己死亡或者失蹤,無論其他人情況如何,這法會都會由韓國那邊一位頂尖的法師來進行。
而自己的佈置並沒有錯,那法會正對長鳴鎮,那降魔杵無法殺死貞子,說明她是第二類鬼,需要用法陣來封印。
那法陣如一把弓弦張開,只等射出,便有血光浮現。
如果貞子扛不住的話,這整個貞子所造就的鬼域也會一併毀滅,自己等人,也自然會魂飛魄散,畢竟哪有什麼分敵我的驅魔法陣?無非是傷敵一萬,自損三千罷了。
——這點她也防了一手吉崎川,並未對其提及。
雖然吉崎川的確擁有赴死的意志,但琴子不敢保證他永遠都是吉崎川。
這件事有着滔天的代價,但還是那句話,舍小求大,在這個世界,即使莫名其妙死了,也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包括安培長齋,他參與這件事了麼?沒有,在處理完富江那件事之後,他便鎮守其他地方去了。
但因為運氣不好,最開始的時候接觸了校長,所以他也遭到了詛咒,從而「死了」。
怪誰呢?運氣不好,能力不夠,扛不住罷了。
人各有命,上天註定。
災厄來了,你能力夠,扛得住,那就不算災,你扛不住,那就是真正的災難,如天傾、如地動,無可阻擋。
不過,現在比嘉琴子擔心的是另外兩尊鬼王,伽椰子和富江,現在這情況,很明顯自己等人得團滅於此處,此後也不知道那兩位鬼王又會怎樣,自己讓吉崎川在很早之前寫下了一封「遺書」,究竟能否鎮住他們?
「琴子大人,您看他——」
在比嘉琴子沉思的時候,身旁的安培長齋卻是低聲說了一句;
她應聲看向前面,下一刻,眉頭微微一皺;
因為那前面的「惡鬼」吉崎川身後,不知何時,竟出現一隻潔白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一抹白色一閃而逝,在近乎瞬間的時間裏面,便破除了貞子籠罩在他身體上的迷霧,只見雙目赤紅的吉崎川閃過一絲迷茫,
近乎瞬間,他猛地用手插進自己的眼眶;
硬生生將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