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漁把手一遞過來,司徒寒趕緊握住了,生怕自己遲疑一秒,幼漁就反悔。
他牽着幼漁離開座位,在那方寸之間跳着慢舞。
舞曲朦朦朧朧傳來,小小的看台休息室里,空氣緩緩流動,曖昧慢慢流轉。
司徒寒有太多的問題想問,太多的話想說。
真的一點也沒有喜歡過他嗎?
真的一絲機會也不願給他嗎?
他真的讓她那麼噁心嗎?
可是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把幼漁當成什么小侄女。
他記得幼漁第一次喊小叔的時候,那時候他們都還小,他就糾正過她:「咱倆沒有血緣關係,你不如叫我哥哥,或者喊我名字。」
想想這些年,他們幾乎朝夕相處,誰見了能說他們不是情侶?
這些不甘心的詢問,最後終於還是全都藏在了心裏。
舞曲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幼漁的額頭抵在了司徒寒的肩膀上。
他微微一愣。
剛才,他看到幼漁也是這樣靠在宋逸舟的肩膀上。
想起江璟玥的提醒,讓他關注下幼漁的身體情況,因為她氣色看起來不好。
「不舒服?」
「昨晚沒休息好。」她回答得很快,聲音低低的。
「那不要跳了。」
司徒寒說着,便要鬆開幼漁。
她卻雙手抓着他腰部的衣服,緊緊攥着:「小叔,就跳完吧。」
司徒寒愣了下,又重新將她的腰攬住。
後半段舞,幼漁始終靠在他肩膀上。
司徒寒也不知道幼漁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心裏不舒服,但總覺得這姑娘有些事情瞞着他。
尤其是她堅持要跳完這支舞,讓司徒寒覺得,就好像跳完她就要去做傻事了
舞曲快結束時,司徒寒暗嘆一聲,忍痛割捨,說道:「幼幼,你不想看見我,我消失就是了,你可別想不開。」
幼漁低着頭,笑道:「我要想不開,早想不開了。」
她話音一頓:「還不至於。」
一句還不至於,讓司徒寒覺得自己有點自作多情了。
曲子有終了的時候,人也有散場的時刻。
跳完舞,幼漁鬆開了司徒寒的衣服,在他面前站好,抬頭看着他:「小叔,我累了,想回樓上休息會兒,你替我照應下吧。」
這還是幼漁近兩年來,第一次對他展現出心平氣和。
她仿佛又回到了過去的某個時刻,乖巧中帶一點小鋒芒,但總的來說是信任他,依賴他的。
「你朋友我會照應,我先送你回屋。」
「不用,我自己能走。」她拒絕得乾脆利落,是真的不想讓他送。
說完後,她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司徒寒看着她倔強背影,暗嘆了口氣,遲疑了兩秒,並沒有跟上去。
他不敢再做任何逼迫她的事情,只要她說不要,他就儘量依着她。
就像重新馴服一隻貓。
能不能讓這隻貓再一次回到他身邊,目前還是個未知。
他不做幼漁不高興的事情,但該有的關心不能少。
司徒寒拿出手機,想給管家打個電話,讓管家準備點溫暖的食物,給幼漁送到房間去。
這一晚上,她好像還沒吃過什麼東西,就剛才切完蛋糕吃了一小口。
那是她喜歡的奶油口味,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看起來很沒胃口的樣子。
可電話還沒撥打出去,門口位置傳來撲通一聲,就像有什麼東西倒下了。
他心裏隱隱不安,急忙快步出去。
來到走廊,卻見幼漁正閉着眼睛,虛弱無力地靠在牆上。
在她腳邊,是一隻放裝飾物的置物架,翻到在地。
應該是幼漁感覺自己支撐不住了,想扶住點什麼,卻不小心推翻了那小柜子。
司徒寒趕緊上前抱住她的肩膀,「哪不舒服?」
幼漁搖了下頭,像是努力保持清醒,她抬眼看着司徒寒,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