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面前的女子瞧着木心的反應隱隱露出一絲嘲諷「你不認識我?」語芙說罷那眼睛示意身邊的男人「這是我夫君,右御史古朝言。」
「奴婢青月見過古大人,見過朗寧公主。」木心欠身行禮。
「你知道我是朗寧?」語芙笑問。
「當然。」木心僵硬扯了扯嘴角「丞相府的五女歌喉驚艷,聖上欽賜的階品和封號,宮裏誰人不知呢?」
「既如此。」語芙拿起酒杯「我和言郎先在這恭喜青月大夫要嫁入寧王府。」
「奴婢不會喝酒。」木心俯身提起桌上的茶杯「就以茶代酒,謝過大人和夫人。」
「這可不行!」語芙換了杯盞「只喝一點,無妨。」
「她不會喝酒,你為難大夫做什麼?」古朝言盯着木心,搶下語芙的酒杯。
語芙轉眼看着古朝言意味深長:「言郎與這個丫頭熟識嗎?」
「沒有。」木心趕緊接過酒杯「青月第一次見大人和夫人,心裏緊張,不懂規矩,夫人見諒。」說着木心仰頭一飲而盡。
三皇子自小長期抱病又居於宮外,鮮少參與宮中宴請,此番回來,又與晏將軍同行,一時成了熱議的中心。可推杯換盞的熱鬧里,朔寧王卻敏銳的在眾人中找到了一條一直投向遠方的視線。他帶着酒勁微微眯了眯眼,記憶卻一片茫然。
「丞相府的五姑娘,皇上恩收的義女。她的駙馬現任朝都的右御史古朝言。」顧北俯下身在主子耳邊稟告。
「誰問你了?」朔寧王不耐煩的罵道。
顧北悄然後退,不再言語。
宴會快進尾聲,皇上先行離去,將軍和要臣們叩首恭送,爾後三兩隨意駐留一陣,木心又累又暈,想着也沒什麼人理會自己,悄悄的退遠大殿透口氣。
太陽已然斂了大光,遠處的安靜和清新陣陣襲退胸口的濁悶,木心順着殿外的迴廊遊蕩一陣。
「青月。」木心心下一驚,回頭卻見古朝言在自己身後。
「見過古大人。」木心欠身行禮,「我就出來透口氣,這會就要回去了。」說着回身便要走。
「木心。」古朝言低聲拉住她。驚得木心飛快扯回衣袖,四下觀望。
「我知道你怨我。」古朝言滿眼悔意的看着木心「牽連你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
「古大人。」木心咬了咬嘴唇「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可我心裏只有你。」古朝言紅了眼睛壓低聲音「你不能嫁給朔寧王。」
木心冷笑「你去得丞相府,如何我就嫁不得朔寧王?」
古朝言靠近木心,苦口勸道「哪朝哪代,皇子之爭不是你死我活,我不想看見你受到任何傷害,你懂嗎?」
難道不是你貪戀權貴才牽連青月?否則現在,二人早早離了這是非皇城隱居。木心苦笑看着古朝言「難不成古大人也要給我指條明路?「
「我替你想辦法。」古朝言握住木心的手「我去同語芙說,她會同意你來我府上的。」
「什麼?」木心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古朝言。
「我不是真的要委屈你。」古朝言幾乎哀求着拉住木心,「木心,容我幾年,我再帶你走,好不好?」
呵,木心抬頭望天,把眼眶裏的眼淚逼回,狠狠將他甩開「滾開!」。一聲清脆的耳光卻響亮的炸在耳邊。
「你幹什麼?!」古朝言用力推開語芙轉向挨了打的木心「你沒事吧?」
木心後退一步躲開古朝言。沒有力氣生氣,只想脫身。
「這就是你從前那個相好的女婢!」語芙瞪去的妒意越過男人直指木心「既要攀附皇子,如何還在這處勾搭男人?」
世上最是無法通情的,除了未開蒙的懵懂便是妒意失智。木心惋惜無奈搖着頭,抽身要走。
「也就那個小傻子才會」古朝言情急,當機立斷一個巴掌落下制止了妻子的失言。
「你說什麼?」木心虛眯着眼睛回過頭來,原不想跟她計較,卻忽而覺得那兩個字從耳朵扎進了心火里。
「我說錯了嗎?」她一面噙淚委屈,一面強撐倔強的撐着胸口的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