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漢堡港。
被戰爭破壞的新漢堡港市如今大部分地區已經修繕完畢,有些葡萄牙組織的黑人僕從軍俘虜作為勞動力,東非對新漢堡港市和馬普托的修繕工作完成的相當不錯。
而今的新漢堡港市甚至比戰前更加繁忙,每天數十艘英國和葡萄牙船隻在這裏靠岸,接走滯留在東非的戰俘。
「羅伯茨將軍,希望下次還來東非做客,對於朋友我們東非是歡迎的。」默爾克對着即將返回英國的聯軍總司令開玩笑道。
羅伯茨伯爵苦笑道:「這次回國,恐怕凶多吉少,估計在軍隊裏也干不久了,如果有機會我肯定要到這裏來看看,這片讓我也嘗試失敗滋味的土地。」
作為南非戰爭的聯軍最高指揮官,羅伯茨伯爵回國後肯定會受到刁難,不過也不至於完全背鍋。
畢竟本身有以前的戰績傍身,同時在英國還有豐厚的人脈關係,所以結局不至於太差,不過想在身居高位就困難了。
雖說東英兩國已經「和解」,但是這不是英國政府想看到的結果,從事實上來說,南非戰爭英國已經失敗,對東非的壓制也徹底失效。
不過通過談判保全了開普敦殖民地的完整,這也算心裏得到一些慰藉。
看着一隊隊興高采烈的英軍士兵,羅伯茨伯爵的心裏只有苦澀,人的悲喜是不相通的。
現在英軍戰俘們知道自己終於可以離開南非這個鬼地方回家了,在南非的記憶對他們並不美好。
實際上他們並不是對戰爭不滿,更多的是對南非的環境感覺不滿,很多人在南非戰爭遇到最大的困境就是患上瘧疾的痛苦記憶,甚至感覺自己要死在南非這處荒蠻之地上。
這種情況直到東非介入後才得到好轉,作為瘧疾長期受害者,東非久病成醫,除了開發奎寧等特效藥以外,還研發了多種輔助治療藥物,當然主要以中藥為主。
畢竟東非現代醫療和化學領域比較落後,缺乏藥物研發能力,所以只能通過中醫等手段進行保守治療,不過效果還是不錯的。
英軍士兵肯定忘不了在戰俘營被灌中草藥的經歷,主要是他特麼苦了,而且一喝就是一大碗,每次被灌完奇特的東非藥劑,感覺像丟了魂一樣。
一開始戰俘們甚至認為東非熬製了某種特殊的「毒藥」,畢竟中藥的味道實在太難聞,喝到嘴裏更不好受,甚至捏着鼻子都很難喝下。
不過效果也十分顯著,緩過勁後感覺到神清氣爽,所以對於奇特的東非藥劑,在戰俘們口中變成了「提神藥劑」。
當然,最後英國政府還是付了錢的,東非不會做虧本買賣。
而且救死扶傷的根本原因還是東非害怕這群英國佬牽連自己,每有大戰必有大疫,所以戰爭結束後的第一時間,東非就對佔領區內進行了大消殺。
不過鑑於這次佔領區域大,所以主要以火攻為主,很多戰場直接被東非焚毀了一遍,城鎮和村落內則清理廢墟,排查水源等等。
而羅伯茨伯爵就是見證者之一,看着煥然一新的新漢堡港市,他感嘆道:「這次戰爭輸給你們並不算冤,你們強大的動員能力和高效的組織能力,絲毫不落後於歐洲大多數國家。」
對於這一點,默爾克自然也清楚,畢竟這次東非是家門口作戰,而英國就是想快也快不起來,他說道:「你們也不錯,要不是距離限制,那南非戰爭恐怕還真不好說,不過這種假設也沒有意義。」
在兩人說話間,英國政府安排的船隻已經被塞的滿滿的。
「伯爵,我們的船馬上就要開了。」羅伯茨伯爵的下屬過來說道。
羅伯茨伯爵看了看新漢堡港市繁華的碼頭,眼神中帶着落寞和遺憾,他拍了拍默爾克的肩膀說道:「再見了,年輕人!」
隨後,這位為英國征戰大半輩子的老人,一步步向着甲板走去,夕陽下英國船灑滿了餘暉。
默爾克嘴角笑了笑,然後頭也不轉的回去了。
這次英國和葡萄牙政府有的忙,除了英軍以外,英國政府還是有良心的,他們沒有丟下二十多萬印度士兵不管,而葡萄牙就顯得很不近人情了,基本上所有黑人包括葡萄牙混血裔都被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