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民證當然是有的,正經人出門誰會不帶證啊。」
馬王爺滿臉笑容,將謝必安提前準備好的兩份,蓋有犬山城宣慰司印章的電子案牘遞出車窗。
只見他指尖輕巧一捻,露出夾在其中的幾張紅色寶鈔。
「這種天寒地凍的鬼天氣,還要勞煩你們挨個排查,真是辛苦了。」
「辛苦談不上,為了大阪城平安而已,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老戍衛不動聲色接過老馬手中的東西,眼眸在案牘上一掃,「你們從哪兒來的?」
「蜀地,成都府。」
「帝國本土?嚯,跑得還挺遠啊。」
老戍衛點了點頭,確認良民證的信息無誤,眼神掠過馬王爺,看向坐在副駕駛的李鈞。
「到大阪城來做什麼?」
李鈞笑道:「來看望一位老朋友。」
「什麼朋友能讓你們專門從蜀地趕到倭區來探望?」
老戍衛冷笑一聲,「我看伱們是來發財的吧。」
也無怪這位老戍衛會說出這樣的話。
要知道自從新旦節當天,新東林黨以帝國名義,宣佈將要在罪民區全面實施新政之後。不少在本土內混得不如人意的從序者們,便紛紛選擇前往罪民區,想要在這場註定不可能風平浪靜的變革之中撈上一筆。
因此在這段時間,倭區各大城的外來人員數量明顯增加,而且幾乎都是低品秩的從序者。
很明顯,這個老戍衛也把李鈞和馬王爺當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淘金客。
「看你倆這副寒酸的樣子,應該都是才跨入序列不久的雛兒吧?是兵序還是農序的?也只有這兩條序列的門檻算得上是最低的了。」
老戍衛一副早已經看穿兩人心肝脾肺腎的瞭然神情,抬手拍了拍車頂。
砰!
謝必安精心準備的老舊車篷不負眾望,立馬灑下不少灰塵,落了李鈞和馬王爺滿頭滿臉。
「像你們這樣被寶鈔蒙住了眼睛的年輕人,老夫這段時間可見得太多了。一個個要麼是仗着自己當上了從序者,進倭區殺幾個造反的鴻鵠,好拿他們頭顱換懸賞。」
「要麼就是在老家犯了什麼事情,想着趁着帝國推行新政,在這裏撈點功勞,好在回去之後能夠功過相抵,保住自己的小命。」
「你們這些臭小子啊,都把倭區想的太簡單了!」
這位心好的老戍衛不顧眼前兩人尷尬的神情,依舊自顧自絮叨着。
「你們倆也不動腦子好好想想,要是那些鴻鵠的懸賞真這麼好拿,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帝國不止沒能把他們殺乾淨,反而隔三差五就會傳出有大城被鴻鵠襲擊的新聞?」
「而且老夫告訴你們,別看現在倭區已經被帝國征服了不少年頭,但這些倭寇的骨子裏可從沒把自己當成過帝國的一份子!」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你們倆應該聽過吧?這些土著一個個骨子裏壞得很,有不少都在暗地裏和鴻鵠反軍勾肩搭背,冒着殺頭的風險也要給他們充當眼線。」
「不過是剛剛束髮的年紀,就敢端着槍跟我們這些戍衛當街火併。在成年之後,手段更是兇殘,抱着炸彈就往宣慰司衙門沖!金澤城,你們聽說過吧?那裏的衙門就被鴻鵠整個炸上了天,連負責新政的官員都被梟首示眾。」
「看你們倆這愣頭愣腦的樣子,就這麼直愣愣的過來,恐怕到時候連鴻鵠的影子都還沒看到,就被人一黑槍打死了。居然還敢妄想着進倭區來發財,真是人傻膽大。」
「這老頭比馬爺我還能絮叨,老子看着傻,是因為這張臉是假的好不好」
馬王爺面色怪異的嘀咕了一句,挑着眼睛看向這位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老戍衛,「我說這位老兄弟,咱們兄弟這兒還沒進城呢,你怎麼就知道我們不行.」
「沒大沒小,誰是你兄弟。」
砰!
老戍衛勃然大怒,一巴掌糊在馬王爺額頭,將他打得愣在原位,良久沒有緩過神來。
「就老夫這年紀,不說讓你小子喊聲爺,叫聲叔總該綽綽有餘吧?」
「叔,現在的倭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