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貧僧是見解相同了?」
惠能:「你不是講過,我們乃是同道中人嗎?」
曇璀與惠能兩人相視而笑。
惠能手指着龜咀岩,誠摯地邀請道:「如不嫌棄,就到那裏與我同住。」
曇璀喜出望外,笑靨大開:「在落泊之時,有幸與盧居士朝夕相處,貧僧正是求之不得。」
人生難得逢知已。
此後,惠能與曇璀在上愛嶺的龜咀岩住了下來。
這兩位在患難之中同住孤峰的同道中人,平時一起下山,去幫村民幹活,耕田耙地,無所不干。找到食物,一起分吃。找到泉水,共同品嘗。遇到困難,商量解決。平時他們在一起時更多的是談經論義,交流禪法。
三年之後,曇璀從往來的商旅處得到了消息:他所受牽連的冤案得以澄清,官府已經撤銷了對他的通緝令。曇璀覺得這裏地廣人稀,自己的所弘揚的禪法基礎並不深厚,在這裏擁戴自己的信眾比不上北方那麼多,便決意重返北方,弘揚佛法。
惠能雖然捨不得這位與自己朝夕相處的佛門好友離開,但也知道人各有志,不可強求。曇璀重返北方,對於佛學的弘揚與廣泛傳播確實是一件大好事,於是並不出面阻攔。
曇璀在臨行時將法融所著的《絕觀論》《心銘》等手抄本送給惠能,道:「這些經書,是我多年的心血。現在我留給你,先祖的修禪心得對你是有好處的。我雖然不清楚你的過去;但跟你談禪論道時,我有一種隱隱約約的預感,你會有非比尋常的將來。」
在送別了曇璀之後,那些難得的經書伴隨着惠能度過了數不清的日日夜夜。
惠能的悟性本來已是極高,並且又得到五祖弘忍的真傳。加上與法融弟子曇璀三年的相處,切磋經義,研論佛道禪學,這對他的修悟佛性、通曉法理起了很大的促進作用。
其後的公元677年,當惠能離開冷坑上愛嶺、即將踏上前往廣州的征途時,還專門燒上一炷香,神色莊嚴地將曇璀臨別時贈送給他的《心銘》與《絕觀論》誦讀了一遍。
懷會大地有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是兩廣交界之地,被重巒大山所封閉,交通的不便使它成了極少有外來者涉足的一方淨土。這裏的特點是山高、林密、人稀,容易隱藏與逃逸,可進可退。換句話說,當時這裏是「山高皇帝遠」的蠻荒之地。而惠能棲身的龜咀岩在高山之巔,岩里有長年不涸的山泉滴水,一望無涯的連綿大山中有數不盡的可以充飢的野果。
這裏也有獨特的人文環境:是瑤族與漢人雜居之地,友好善良,民風淳樸,人與人之間和睦相處。這裏的山民不像中原地區對傳統佛教思想的信仰那麼根深蒂固,反而,對自己所倡導的頓悟禪學思想更易於接受。
惠能為人正直善良,樂於助人,不求奢侈榮華,只求清遠淡泊,生活儉樸,與周圍的樵夫、獵人、藥農相處得十分融洽。
村民與山民們有病就上山來找這位「盧居士」,而惠能則不分白天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