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的那條「根」理所當然在新州。
廣州的官員與僧人認為:六祖惠能是在法性寺的菩提樹下落髮受戒,正式遁入空門,按佛教的觀點,他的「根」應植在法性寺的菩提樹下。
韶州的官員與僧人則認為:六祖惠能在寶林寺大開法門,在曹溪創立了根基大業,登上了佛界的最高峰,實現了他的理想和抱負,按照佛理的推論,六祖惠能的根該是佛根,故此應在韶州曹溪的寶林寺。
三方各執一詞,相持不下,最後共同協商決定:在三坪村側面一個狀如佛形的山岡上,一起焚香禱告,香煙飄向哪個方向,六祖的真身就往哪裏送,看上天的意旨而行。
第二天夜晚,墨藍色的夜空清淨如洗,猶如一塊潔白無瑕的寶石。三地僧人、官員幾千人在這裏齊集。子時一到,年近百歲的寂空禪師把三炷長香點燃。只見得,縷縷淡藍色的煙靄,冉冉上升。
一陣風吹了過來,只見煙縷搖擺一陣之後,傾斜向着韶州曹溪那邊,約莫有一盞茶的工夫。
「好呀!」來自韶州的官員與高僧異口同聲地叫起來。
既然已有定約在先,此時也不能再反悔了。見六祖惠能的真身旁落他寺,新州國恩寺與廣州法性寺的僧人心中非常難受,新州國恩寺的僧人與官員更是慟哭不止,不肯放六祖惠能肉身往寶林寺。
說也奇怪,那天夜裏,文仔和鄉親們都各得了一夢,夢見六祖惠能坐在佛殿的蒲團上向他們說:「我是身在寶林心在家。」說完後留下一偈:
任從天下亂,此地永無憂。
任從天下旱,此地一半收。
第二天早上,村裏的鄉親們互相談起,大家竟然做着同一個夢,才知這既是天意,又是六祖惠能的心愿,只好焚香恭送六祖惠能肉身往韶州。
六祖惠能在龍山國恩寺圓寂當晚,文仔還夢見六祖惠能對他說:「你可以請位能工巧匠刻我身像,我是來去不定,身在寶林心在家,我會念念不忘眾鄉親。」
後來文仔按照六祖惠能對他的吩咐,請能工巧匠刻了六祖惠能身像,供奉在夏蘆村六祖惠能紀念堂。使寶林寺,夏盧村亦,相傳至今。正是:
原名本是楊寶塘,為息紛爭集此方。
香煙指明師去向,從始叫喚香燈崗。
由於六祖惠能託夢給夏盧村的父老和有識之士,村裏的婦女拍小孩睡覺時,都是這樣地唱着:乖乖、乖乖咯,鷓鴣鴣,擔水淋葫蘆,晤打郎村共夏盧,夏盧系我親孫仔,郎村系我親母舅,天下大亂唔使憂,天下大旱一半收。乖乖輪迴地唱着。
「夏盧村為什麼能出此偉人?」聽了文仔講述六祖惠能託夢經過,張柬之禁不住地問。
文仔遙望北方,回憶着說:「據前輩們傳說下來,那主要是惠能的爹爹盧行瑫葬了他父親盧彥興夫婦的骨骸在仙人頭上,再加上他飲食那口井水是仙人奶,所以生出惠能天賦聰慧。後來又有李國師指點,盧行瑫葬於龍山山岡那穴能出萬年香火的奇墳。至使惠能成為世界三十三代中國第六代佛教宗師」
文仔說完後,竟然在當朝大文豪杜甫前吟詩。也難怪,文仔足不出嶺南,未曾見過杜甫,故有此「班門弄斧」之舉。只見文仔搖頭擺腦,朗聲吟道:
夏日和風沁幽涼,盧溪秀水林飄香。
六代禪宗誕此地.祖傳佛義應上天。
故址滄桑偈恆在,居室重整瑞氣揚。
福祿因果隨德報,善信沾思樂禎祥。
文仔吟罷,又道:「我村自從建成六祖惠能故居以後,每年農曆二月初七開始,初八為正誕;八月初一開始,初三為正誕,都接受四方信眾的意見和要求,廣開水陸功德法會,吹喃賀誕,各方的善男信女都踴躍參加,香火不斷,祈禱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最後,文仔用一首七言詩歸納自小和他一起玩沙煲成長的好夥伴——六祖惠能的一生:
惠能降生夏盧村,得道皆是為兒孫;
弘法利生本作樂,揚善興民忙亦安;
壇經佛義留群覺,妙玄禪理喚良知:
功名利祿非所願,樂得香火萬年傳。
文仔說完後,捋了捋長須,眯着老花眼,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