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衛宴洲狀似還未出氣,在親衛圍上來瞬間,他提刀指向了謝之雲的脖子。
「多好的謀算,多厲害的佈置,」他獰笑着,看的謝之雲時已經宛如看一具屍體。
「可是朕有沒有告訴過謝愛卿,要安分守己?」
他不止一次用富商的,李氏的,還有于冕的腦袋,一次次提醒謝之雲。
就算不涉朝事的程寧,也知道衛宴洲一再放過謝家,不過是因為謝家還有用!
可謝之雲呢?
大約謝念瑤的愚蠢和貪慾,是謝氏刻在骨子裏的。
不然謝之雲怎麼會用程家的命報復他弄斷了謝念錦的腿?
那就不是愚蠢了。
是狂妄自大。
以為他沒有謝家牽頭的世家不行?
以為他看在商稅的份上,不捨得動他們?
以為謝輕漪承寵,他會顧念謝氏?
太好笑了,衛宴洲只是還沒有暗中建立起將謝氏錢莊完全取代的勢力。
暫時讓他過多兩天安穩日子而已。
他跟程寧說最快入秋,最晚到深冬,那就不會食言。
可偏偏謝之雲現在要找死!
斷了一根指的謝之雲連血色都退盡了,他渾身戰慄,眼中恨意洶湧。
「你在謝府,敢如此——就不怕我將你留在這,反正皇后是我謝家的女兒。」
他如果在謝府反,衛宴洲就不怕嗎!
他一說話,門外親兵便整裝待發,長刀嚯嚯!
「謝愛卿想說這話許久了吧?」可惜衛宴洲沒有耐心再跟他說這些無聊的閒話。
他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對了,不是右手,應該是左手對吧?」
握着刀,手起刀落,謝之雲的另一根手指也飛出去!
他再也站不住,踉蹌地跪倒在地!
「相爺!」親兵提起刀,一面恐懼地看着衛宴洲,一面紛紛衝進來。
「想好了,不動這刀,朕還能讓你們活一陣,不亂說話,還能留個全屍。」
衛宴洲絲毫不受影響,甚至起身時還擦了擦下頜濺上的一滴血。
如修羅惡魔,他一步步跨出書房大門。
竟然真的一個敢動的人都沒有。
而那身黑色長袍消失在主院的後一瞬,禁軍便一擁而入,將謝家的書房團團圍住!
衛宴洲沒有下令如何處置。
他一步步踏過相府的門,王喜接到消息從宮中匆匆趕來。
看見他這樣,鬆了口氣的時候又長嘆一聲。
路過上次回門擺宴席的戲台邊,發現此處佈置精巧,如曹寅說的,正在擺一道春日宴。
美酒佳肴,舞姬在側。
相府那兩位夫人,謝念瑤和謝輕漪的母親跪在石子路上,頭也不敢抬。
衛宴洲停了腳,聲音不大卻陰冷:「這齣戲要唱下去,不能漏出馬腳,謝府今日大擺春日宴,席間丞相意外傷了兩根手指,懂了麼?」
他是要謝之雲聽話,卻不是要程寧起疑。
此刻若處置徹底,她定然會起懷疑的心思。
所以方才他不讓謝之雲將熹妃二字說出口。
程寧,絕對不能知道程家出事。
王喜小心翼翼地應下:「明白。」
他又轉向那兩位夫人:「還不起來?苦着臉作什麼?笑,笑的好看些!」
那兩位夫人膽子都嚇破了,哪裏還笑得出來?
可是再如何也不敢忤逆,只得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到了相府門口,衛宴洲一時間沒有動。
「陛下,回宮嗎?您出來的事雖然交代下頭隱瞞了,可這一整日不見您,怕引起懷疑。」
回宮?
不,他不回去。
程寧還在宮裏呢,他怎麼面對程寧?
王喜又怎麼會不知道他想什麼,只是事情確實令人太措手不及了,誰又能料到?
「讓牽扯了這事的人,嘴都給朕閉嚴實了,程寧若是知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