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家舅舅...」
「殿下不要如此!」
在那麋芳的營帳之中,此時的麋芳聽着那一聲聲的舅舅,只感覺自己的心口都有些疼了。
他現在特別能夠理解張溫當初的感受了。
要不是這地方不對,他覺得自己暈過去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看着面前的劉禪,麋芳深呼吸了好幾次,最後也只能是嘆息了一聲。
他是不想將這位帶到自己營帳之中的,但是...但是這劉禪一口一個「麋家舅舅」的喊着,看着周圍那些士卒們詭異的眼神。
麋芳就知道,今日這事兒....沒法善了了!
最後仔細看着面前的劉禪,麋芳還是乖乖的將他帶回了自己的營帳之中。
而接下來,自然就發生了剛剛的那些對話。
此時麋芳和劉禪相對而視,似乎誰都有許多的話語想說,但似乎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麋芳的眼神之中似乎是帶着幾分愧疚,但這愧疚之中似乎又是那麼的詭異。
而劉禪...他的雙眼則是直勾勾的看着那麋芳的床鋪!
劉禪心中不斷的吶喊,他就知道,自己的這位麋家舅舅當年還在荊州的時候就是個不讓自己受委屈的。
自己那些小愛好可全都是託了這位舅舅的福氣!
別說是在軍營之中,就算是在打仗呢,他都能想辦法給自己弄來幾個舞姬助助興!
而順着那劉禪的眼神,麋芳也很快就明白了這「便宜外甥」的想法,心中也是忍不住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拿走,速速拿走吧!」麋芳懶得多說什麼廢話,隨手將自己的鋪蓋卷好,然後就交到了那劉禪的手中。
甚至還專門叮囑了兩句。
「這一套被褥是老夫今日剛剛鋪上,絕對沒有用過,殿下你大可直接用就是了。」
「麋家舅舅果然懂...」
「殿下慎言!」麋芳突然打斷了劉禪的話語,然後那眼神之中的愧色變得更多了,「如今麋芳已然是江東之將,而非大漢之臣。
麋芳在荊州所做的事情...也當不起殿下的這一聲....還請殿下慎言!」
看着麋芳毫不客氣的將話都說得明白了,那劉禪也沒有繼續在裝傻充楞,只是臉色也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
同時...也問出來了一個困擾了自己很久的問題。
「為什麼?舅舅你明明跟隨了父皇幾十年,從徐州到荊州,無論是當年如何的顛沛流離,無論是曹賊給你許諾了什麼樣的條件。
你都未曾動搖過...你為何會...」
「因為怕死!」麋芳沒有半點猶豫的就做出來了回答,甚至沒有任何的遮掩。
而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答案,讓劉禪真的愣在了原地,抱着被褥一時間愣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
「怕..怕死?
麋家舅舅你莫不是在說什麼...」
「就是怕死!」麋芳再次打斷了劉禪的話語,也再次重申了自己的理由,甚至這一次他還直接帶着幾分無奈的神情,坐到了那冰冷堅硬的床板上。
「當年我麋家舉家跟在主公...跟在玄德公的身邊,拿出全部的家財,可謂是舉家而投,要的就是一個機會!
那個時候就連陶恭祖都看不上我麋家,只想用一個別駕的虛職來誆騙我麋家的家業,而非真正重用我麋家。
只有那根基不穩的玄德公對我麋家真正的信任,所以那算不上誰佔了誰的便宜。
我麋家因為玄德公而從一名商賈豪富之家真正走向了天下,自此才是真正的徐州麋家,而非是商賈麋家。
而玄德公也因為我等有了在徐州立足的機會,從此我們互惠互利,共謀盛事!
但後來...玄德公敗了,我麋家付出的一切都成了笑話,沒有了家業我等更是只能跟在玄德公的身邊,只希望玄德公能夠在日後真的成了事,也真的...能夠別忘了我麋家當年的些許情分。
我們運氣好,真的很好。
玄德公不管是當年在徐州,還是在冀州,在荊州甚
第十一章 麋家舅舅(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