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嫻兒對着左右吩咐道:「這婦人敢質疑公主旨意,犯下大不敬之罪,將她押下去,重打五十板子。」
田氏一聽這話,立馬慌了手腳,扭着身子躲在謝侯身後,拉着他道:「侯爺快救我。」
謝侯的眉頭擰成了疙瘩,他看着謝嫻兒,冷聲道:「嫻兒,你莫要太過分了。」
謝嫻兒看着面前這兩個恬不知恥的人,她眼中帶着恨意,語氣冰冷道:「父親可真是對這婦人痴心一片啊,無時無刻,您都要袒護她不知您是否反思過,您對這婦人越好,便是傷我母親越深,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當年,是母親先看中的您不假,但是皇外祖父也並未逼迫於你,你若是不想尚主,那便拒絕就是,您一面抵擋不住這駙馬頭銜的光環,一面又舍不下風流,正是你這樣的自私自利,生生毀了母親一輩子。」
謝氏一族已經好幾代沒有出能人了,到了謝侯這一輩,能夠攤上尚主的榮耀,這才重振了門楣。
謝家人,都跟着沾了光。
周遭的族人聽了謝嫻兒這一番話,紛紛垂下了頭,一個個面露羞愧之色。
謝嫻兒環顧了一圈眾人的神色,復又轉頭看向謝侯和田氏,一字一頓道:「我且問問你,你對母親的那些所為,時至今日,你難道就真的沒有一絲愧疚之心嗎?」
被當眾被女兒這般質問,他一時語塞,支吾着不知該如何作答。
田氏見謝侯被謝嫻兒拿扭,忙上前回道:「夫妻之間的齷齪,又豈是一人的過錯,侯爺冷落公主固然不對,但若是公主能體諒侯爺一些,依照侯爺的為人,又怎會鬧到後來的地步。」
「你給我閉嘴!」
不待田氏說完,謝嫻兒冷聲打斷了她:「你是什麼東西,這裏哪裏有你說話的份。」
說着,她對着左右道:「這婦人在福康長公主靈位前出言不遜,且拉下去打死了事。」
「嫻兒!」
見左右僕婦就要過來拿人,謝侯死死的護住田氏,開口對着謝嫻兒喝道:「我還沒死呢,這侯府,還輪不到你來當家。」
「這婦人在母親靈位前出言不遜,就是犯下了大不敬之罪,父親若是不允我處置她,我便要去皇家宗室里告狀。」謝嫻兒分毫不讓道。
謝侯氣得額上青筋條條綻出,暴怒道:「我怎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
他顫抖着雙手指着謝嫻兒罵道:「你休要拿皇家來壓人,你母親在世的時候,我便被壓了大半輩子了,如今我也忍夠了,你若是想鬧,就儘管去鬧,我倒要看看,你將自己娘家鬧得闔家不寧,此事若是傳出去,我就不信還有人家敢要你這樣的媳婦。」
「謝嫻兒,你是謝家的人,謝家倒霉,你也休想好過。」
最後,謝侯恨得咬牙切齒道。
眼見着父女二人吵了起來,族人們擔心事情鬧大,紛紛出來勸和,最終族長發話道:「這田氏冒犯公主,固然有罪,但她畢竟為謝家誕育了子嗣,若是將人打死,外人要說咱們家刻薄。」說着,她對着謝嫻兒緩聲道:「大姑娘,打死人定然是不能的,不如這樣,命人取來家法,在公主靈位前責打她二十板子,再罰她跪在公主靈位前思過半月。」
畢竟謝侯才是一家之主,有他袒護,想取田氏性命,何談容易。
最終,在族人的勸說下,此事便按照族長提議,當眾責打了田氏二十板子,又罰她跪在靈前思過。
田氏好歹是正經人家出身,又受謝侯寵愛了這麼些年,眼下要當着眾人的面受罰,她哪裏受得住這個,聞言便要撞牆,口口聲聲罵道:「妾身侍奉侯爺十餘年,又為謝家誕育子嗣,你們這樣待我,我死也不受此辱。」
謝侯也是騎虎難下,最終拉住田氏,忍着心腸命人將她按住,當着眾人的面受了家法。
田氏一貫養尊處優,這二十板子下去,雖未要了她命,但也去了一層皮,之後又被關在祠堂一月,待到人被放出來的時候,已經被折磨得瘦脫了相。
謝侯來看望她,田氏命人將房門鎖上,哭泣道:「妾身好歹是良家女兒,並不是那等賤籍女,如今被當眾責罰,我還有什麼臉來見侯爺。」
被女兒當眾下臉,謝侯心裏又怎能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