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堂內,兌換貢獻的靜室之中。
趙慶跟隨前人進門之後,再次行禮:「裴長老!」
面若冠玉的年輕男子緩緩回身,關上了房門。
裴進笑道:「坐,還是喚我師兄便好。」
趙慶心神微動,這間兌換貢獻的靜室……是隔絕神識的。
他稍加思索之後,坐在一側低聲開口:「弟子前去丹堂尋過長老,但是並未見到……」
裴進微微搖頭:「我早已到了法堂。」
「你與掌門同行,不知掌門可留下過什麼吩咐?」
掌門留下吩咐?
留個屁!
趙慶心裏嘀咕,程岳是沒有回來嗎?還是回來之後直接閉關了……
他低聲答道:「不曾。」
聽聞此言,裴進沒有任何意外。
他取出了一枚玉簡認真查看,隨意開口道:「藝涵時常找我詢問你的蹤跡,丹閣那邊她有些吃力。」
「你這一年去了何處?」
果然!
趙慶心神微動,這……
還真讓小姨說對了。
可大家都三緘其口,紫珠樓的事也不知道能不能對裴進說。
他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回長老……」
「弟子跟隨諸多丹師,去參加了一場試煉,遠在無數州國之外,不知具體是何處的秘境。」
裴進微微皺眉:「丹師的試煉?」
趙慶見他還要細問,沉吟開口:「正是,而且此行……弟子還發現了宗內的一樁大秘!」
一樁大秘!
裴進瞬間抬眸,緩緩開口:「是何秘密?」
趙慶面露糾結之色,似乎在猶豫那道秘密能不能說出口。
……
裴進也不說話,靜靜的等待着。
良久之後,幽幽的話語傳來。
「皇宮中的段文欲前輩透露說……」
「程不疑師兄……」
「是掌門的兒子!」
裴進眉頭一跳,而後面露驚容。
段文欲!
大楚那位金丹供奉!
他劍眸微眯,旋即笑道:「原來如此,不疑身世倒是離奇……」
裴進話鋒一轉:「丹閣那邊最近很急,年後有一批丹材下來。」
「你直接去找陳凡便好,他會與你說明情況。」
陳凡?
也上了裴進的車?
趙慶面色一喜:「多謝長老栽培,弟子年後便去見陳凡師兄!」
見到裴進微微點頭,他旋即躬身告退。
屁!還特麼薅羊毛。
老子馬上就溜了……
趙慶邁步離開,然而當他剛剛準備開門之時。
身後再次傳來裴進的聲音。
「等等!」
趙慶身形一頓,默默回頭。
裴進輕聲開口:「你在灶坊居住了二十年?」
聽此一問,趙慶瞬間繃緊了心神,微微點頭。
「一直在壽雲山砍柴?」
呼……
趙慶緩緩放鬆了心神:「正是。」
還以為裴進要說什麼……
只見對方單手緊捏,遞了過來。
「可曾見過此物?」
趙慶聞言一怔,探出神識感知,而後雙手接過。
是一根極為細長的毛髮……白色的。
天鵝?
白猿?
趙慶瞬間明白了什麼事情。
錢長老當時在壽雲山找的東西!應該就和這根毛髮脫不開關係。
他直接搖頭實話實說:「像是一絲鵝絨,弟子不曾見過。」
裴進點頭,取回了毛髮輕輕揮手:「走吧。」
……
暮雲合璧。
趙慶獨自漫步在灶坊的街道上。
他差點就以為裴進要問自己境界提升的事……
還有三天!
蘭慶集秘境一啟。
自己一家便可隨意遊逛,遮掩蹤跡前往臨安縣。
只要不主動作死,很難遇到危險。
他目光閃爍。
遙望遠山……
去年春天,壽雲山來了獸潮。
每月一次,持續了足足半年之久,直到苗劍跟隨錢長老離開之後,才停息下來。
難道當時,錢洪為並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裴進把符坊設在壽雲山里,是想找什麼……
如果真有什麼異寶,掌門能不知道?
他可是紫珠樓的弟子!
而且在這裏已經呆了八十年!
趙慶微微搖頭。
算了,與我無關。
不過那絲白色的毛髮……動物?
他仔細回憶,還真的從未在山上見過白毛……
趙慶緩步走向丁字排院。
遠山有些淒涼,一輪赤紅的落日已經消失了大半。
看着遠處自己來往了二十年的壽雲山,趙慶心念微動。
神識被通幽術加持,在丁字排院的街道上蕩漾。
刺魂術同時施展……
面板上,離字與兌字緩緩交融。
化作了一體,如水墨暈染——火澤睽!
下一瞬,趙慶面色蒼白,驟然失神。
只見那座望不到邊際的大山,盡數被一道血幕籠罩着……像是一座牢籠。
鮮紅的紋路上道蘊流轉,一條條游龍逸散又緩緩凝聚。
剎那間,一道電光閃過他的腦海。
這種神識傳來的冰涼感……血色龍紋……
與血衣樓的令牌一般無二!
他壓下雜念。
快速收回了神識,往丁字末號院而去。
心中翻江倒海……自己呆了二十年的地方,竟然特麼的是血衣樓的地盤?
不能吧?
如果那些血紋不是……
趙慶的心緒戛然而止,目光所及之處。
壽雲山腳下。
一道雪影倏然而至,通體白色皮毛,是一隻小狐。
只不過其頸部修長,頭上生了兩隻角。
一雙極為有神的眼睛在黃昏中閃爍,宛若一汪深秋的潭水……幽冷而沉寂。
趙慶目光掃過,瞳孔
第一百三十七章 趙慶?我叫司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