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宮的燭火還燃着,夏露有些心疼:「娘娘,時辰不早了,您該休息了。」
大着膽子從雲瓷手裏將書奪了下來。
雲瓷揉了揉眉心,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
「娘娘,您是不是在為了季大人的事情發愁?」
「此人心機太深沉,他至少在京城潛伏了三年,他和旁人不一樣,沒有結交權貴,反而是拿捏住了京城貴族後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雲瓷想想都覺得後怕。
拿捏住了高門主母,又有什麼事是辦不成的?
「娘娘,那接下來您打算怎麼辦?」夏露憂心忡忡地問。
她眼底浮現殺氣。
這樣的人就應該儘快剷除,以絕後患。
「天乾物燥,最容易起火了。」雲瓷喃喃。
夏露聞言瞬間就明白了。
半夜,內閣果然起火了。
伴隨着陣陣迷煙,還有炙人的溫度,季安猛地從夢中驚醒過來,他的衣袖已經被撩上了火星,嚇得季安立即扑打,起身往外走。
「來人,走水了!」季安扯着嗓子大喊。
身後的火勢逐漸蔓延,似是要將他給吞噬,季安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不停的拍打着門窗。
外面安安靜靜的。
任憑季安扯破了嗓子也沒人回應。
生死關鍵時刻,季安顧不得許多了,用盡內力一拳將窗戶搗毀了,一躍而起從窗戶處逃脫。
下一刻,無數個太監和侍衛提着木桶走了過來。
半個時辰內,將內閣的水給澆滅了。
「季大人,你為何要縱火燒了內閣?」小太監扯着尖銳的嗓子不悅地看向了季安。
季安眼皮跳了跳,沒好氣地說:「胡說,我何曾縱火?」
「內閣今日只有季大人一人當值,這麼多年都未曾發生火災,今日若不是季大人蓄意縱火,這火又是怎麼來的?」
不給季安辯解的機會,小太監便命令侍衛拿下季安。
季安掙扎。
「等天亮之後,奴才一定會去稟告皇后娘娘。」小太監惡狠狠威脅,讓人將季安扣押。
眾目睽睽之下,無數侍衛環繞,季安只有妥協的份兒。
被關押在一處暗房內,他終於回過神,今日的局怕是皇后一手設定的。
熬了一夜,直到午時季安才有機會去見皇后。
這次,季安被壓跪在了御花園。
雲瓷坐在陰涼處,疑惑不解地看向季安:「季大人可是對本宮安排的不滿,所以才要縱火將那些書都燒毀了?」
季安卻笑了:「真相如何,娘娘心知肚明。」
「啪!」
「放肆,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對皇后娘娘不敬!」侍衛道。
一鞭狠狠地抽在了季安的後背,毫無預兆。
季安被打得悶哼一聲,皺着眉,沉着臉,末了才說一句:「微臣知錯。」
嘴裏說知錯,可面上卻看不到半點兒歉意。
「這麼說,季大人是認罪了?」雲瓷冷聲問。
季安不回答反而仰着頭指了指天際:「皇后娘娘相不相信命運二字?」
雲瓷蹙眉。
「有些人的命運生來就是註定好的,比如有的人註定要為奴為婢,有的人生來就是要做皇帝的,還有的人長命百歲,有的人早夭而亡。」
聽這些話,雲瓷似曾相識,她表現得很有興致的模樣,揚起下頜:「你繼續說。」
「有的人偷走了屬於旁人的帝運,很快就會遭受反噬了。」季安微微笑,嘴角邊溢出的血跡,妖嬈奪目。
雲瓷臉上的笑意不減,或許其他人聽不懂,但云瓷明白了,她應該是遇到老鄉了。
只是不知這老鄉來的時間比她早還是晚。
「微臣在內閣發現了一本書,書籍上記載着,有一朝的皇帝明明帝運只有五年,卻硬生生做了十年的皇帝,娘娘可知此人會遭遇什麼反噬?」季安問。
雲瓷不語。
季安主動回應:「報應在了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