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帶着他們兩個一直走進了地底的一座岩洞裏才停了下來,溪月往洞裏看過去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座山洞當中,呈現外八字形擺放着九張桌子,端坐在主位上的人,竟然是一隻穿着長袍的黃毛老狐。
其他的八張桌子上,各自坐着一隻穿着古裝的狐狸。
但凡是東北山邊長大的孩子,就沒人沒聽過山中狐村的傳說。
相傳,山中修煉有成的狐狸,會像人一樣建起村落,躲在深山中繁衍生息。當然,狐村當中的住民也不僅僅是狐狸,也有其他生出了靈智的精靈,參與其中。
進山的人,只要不去打擾他們的安寧,他們也不會找趕山人的麻煩,有些機靈的趕山人,甚至可以跟他們攀上交情,用山下的東西跟他們交換人參,靈芝。
但是,這並不代表,每一座狐村都對人友好,遇上排斥外人的狐村,趕山人說不定會有去無回。
那個女人恭恭敬敬地對老狐說道:「村長,我把人給帶回來了。」
老狐點頭道:「辛苦了,先坐。」
老狐上下打量了溪月半晌:「是你們發動了山君咒?你們誰是鎮獄使或者山君一脈的傳人?」
溪月猶豫了一下道:「我這位朋友就是鎮獄使。」
老狐看了一眼昏迷的葉開:「我可以救你們的朋友,但是,我得弄清楚你們的來意?這碗迎客茶,你喝了吧?」
老狐揮手之間,剛才領路的那個女人,端着一碗翠綠的茶水走了上來。
那碗迎客茶雖然帶着幾分香氣,卻不是茶香。
溪月心裏很清楚,這碗茶喝下去,她很有可能會被對方控制。
不喝,她就只能看着葉開死在自己眼前。
溪月平靜地端起茶碗,將「迎客茶」一飲而盡,她也跟着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溪月恍恍惚惚的聽見了幾個人在爭吵,其中有人說道:「我看,這兩個人不應該救。」
「那個叫葉開的人,在重傷之下動用山君咒,分明是想要拉我們下水。」
「我們明知道,他在算計咱們村子,為什麼還要救他?」
溪月心中不由得一凜:葉開動用山君咒,是想壓服山中鬼神,精怪,但是也等於在向他們發出信號。
小櫻曾經說過,柜子石後面的樹海廟有一群仙家。
葉開也說過,唐天奇擺下的柜子石,其實是一個獄陣,他應該是把什麼東西困在了這裏面。
葉開是想要跟被困的仙家合作?
葉開真是算計好了麼?
有人贊同道:「我也覺得,這個葉開有利用我們的意思。」
先前說話那人也附和道:「都是因為唐家人騙了我們,我們才在司馬策動手之後,又被困在山裏這麼多年。唐家也是我們的仇人,這一男一女是在幫着唐家辦事,也等於是我們的仇人,我們這麼輕易放過他們?」
那個女人遲疑道:「他們好像也跟唐家有矛盾啊。」
那人當場反駁道:「你不看看葉開的傳承是什麼?是鎮獄使。說不定當年擺下困陣的時候,葉家祖上也有份。現在是他們狗咬狗,才鬧了矛盾。」
「夠了!」村長輕輕一聲就壓住了底下的爭吵。
「我現在要問,兩件事。」
「第一,拋開葉開的目的不談,我們想不想脫離現在的困境,追求功德仙道?認為是的人,舉手。」
溪月不敢睜眼去看,那些人舉手的結果,只能閉着眼睛繼續聽下去。
村長等候了片刻,才點頭道:「既然所有人都想脫離困境,那我就再問第二個問題!」
「我們敢不敢賭,那個叫做陳九的人,能幹掉唐中祥,把我們全都救出去?」
「這個」有人遲疑道:「村長,我們在陳九身上下注,萬一賭輸了,付出的代價可就太大了。」
「我們這些人,哪個不是修行了數百年,誰又願意身死道消?」
那個女人說道:「我願意賭。我們修行無非是為了積累功德,有朝一日,渡過劫數,位列仙班。」
「現在,我們連這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