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信仰法制的許遵,在教育兒女方面,亦是如此,凡事都得講道理,如果他犯錯,他也會主動向兒女承認錯誤,這反而豎立起他身為父親的威嚴。
其實身為父親,最好的教育方式,就是以身作則,真的沒有別得竅門。
有錯在先的許芷倩,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向許遵道歉,不敢再追究此事。
但是,許芷倩跟許遵性格極其像似,是愛憎分明,她認為此事雖然是我的錯,但那張斐也絕非正人君子,因為張斐給她的第一印象,真是極為糟糕的。
也不得不說一句,如今的君子和張斐言行舉止,那真是大相徑庭。
「倩兒姐!」
許芷倩剛剛出得廳堂,她的貼身丫鬟青梅就快步迎了過來,微微喘氣道:「倩兒姐,我方才見到那淫賊帶着一個女人回來了。」
青梅更是覺得張斐就是一個淫賊,當時她可是清醒的,眼見着張斐抱着她倩兒姐不放手,還當着許遵的面,真是她見過最為囂張的淫賊。
「當真?」
許芷倩不禁柳眉輕皺。
青梅直點頭道:「絕不會有錯的。」
「真是豈有此理,住在別人家裏,也不知收斂一點。」基於對張斐的印象,許芷倩腦中馬上就有了畫面,又問道:「他如今在哪裏?」
「就在客房。」
「走!去看看。」
主僕二人快步向客房那邊行去。
「等等!」
來到廊道一個轉角處時,許芷倩突然拉住青梅,目光卻望左前方。
青梅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但見客房門前站着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正是那淫賊張三。
「他站在屋外作甚?」
許芷倩小聲嘀咕了一句,跟她想像中的畫面不對勁,又向青梅問道:「你不是說他帶了一名女子回來嗎?」
青梅點點頭。
許芷倩道:「那女子呢?」
青梅搖搖頭道:「我也不知曉。」
忽然隱隱聽得那邊傳來「吱呀」一聲響,但見房門打開來,一個少女出得門來,頭上還包着絲帕,顯然是剛剛洗完澡,又見那少女衝着張斐嫣然一笑,二人說得兩句,便是一同入得屋內,房門也隨即關上。
這與畫面就很吻合了。
青梅忙道:「倩兒姐,你看,我沒有說錯吧。」
許芷倩狠狠跺腳道:「真不知爹爹為何會結交這種登徒子,還那麼向着他,看來爹爹在登州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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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斐完全不知自己已經被人窺視,來到屋內,他稍稍打量一下面前的方雲,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猶如鄰家女孩,清純可人,只不過剛剛出獄,還是面無血色,眼袋也稍顯青紫。
「你比我剛剛出來時可要好得多。」張斐笑道。
方雲聞言,剛要說些什麼,張斐便搶先道:「別再道歉了,在牢中待上幾個月,總比待在河裏餵魚要好。」
方雲尷尬一笑,也不知該點頭,還是該搖頭,突然,她想起什麼來似得,「張三哥,我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張斐稍稍皺眉,似猜中她要說什麼,嘆道:「那韋氏兄弟昨日就已經啟程回去了,我覺得不再見面比你的道歉要更好。」
韋氏兄弟雖然來京作證,但他們也只是為了報答張斐,雖然如今他們對阿雲可能也有些同情,但也不代表能夠原諒阿雲的所作所為。
也根本就不想再見到阿雲,得知阿雲今日出獄,他們昨日便啟程回登州去了,張斐也給予他們十貫錢,作為報答。
方雲聞言,難掩心中內疚,垂下頭去,低聲道:「我知道了。」
張斐見她滿臉內疚,問道:「如果再遇到這種事,你還會這麼做嗎?」
方雲慌忙搖頭:「不,我不會這麼做了。」
張斐道:「為什麼不?」
「啊?」方雲抬起頭來,不明所以地看着張斐。
張斐道:「雖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首先你要清楚自己什麼事做錯了,什麼事沒有做錯,如此才能夠保證,自己不會矯枉過正。
雖然我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