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夏面容一滯。
潛龍殿內更像驚弓之鳥般,一聽見姜望的聲音,霎時陷入靜謐。
他們心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出奇的一致。
這人又想幹嘛?
張祈年看着姜望,一臉懵的說道:「侯爺誤會了吧,夏兒並非沖你冷笑,她只是不愛笑,因此笑容可能勉強了點,絕無冷笑的意思,而且夏兒是在衝着舒姑娘笑,也沒衝着侯爺你啊。」
姜望當然知道。
只是他想搞事。
而且正好有機會。
再加上宮門外暮夏僅是抱有警惕的殺機便讓得神國蠢蠢欲動,姜望順勢也想探探究竟罷了,非是刻意針對。
或者說,暮夏正好給了他搞事的藉口。
至於有沒有邏輯道理,那根本無所謂。
所以姜望蠻不講理氣沖沖說道:「她明明斜眼瞅我,是在沖我冷笑,我這人心理向來脆弱,受不了這種委屈,必須給我道歉!」
張祈年皺了皺眉,雖然明知不可理喻,但也朝着暮夏說道:「給侯爺道歉。」
暮夏冷冷看着姜望,卻是沒有第一時間聽從張祈年的意思。
姜望當即又沉聲說道:「你那是什麼眼神?沒聽張公子讓你道歉麼?莫非是不服氣,想打我?」
暮夏攥緊手裏的劍,整個潛龍殿都似乎突然變得冰寒起來。
張祈年輕吐一口氣,看着姜望說道:「侯爺是瞧我不順眼?」
「暮夏雖是我的護衛,但我把她當親妹妹看待,秉着以和為貴,我不願計較,可侯爺若是咄咄逼人的話,張某人也並非沒有脾氣,道歉的就不是暮夏,該是侯爺你才對。」
談靜好想說什麼,但很快又閉了嘴。
舒泥則有些茫然。
她沒搞明白怎麼莫名其妙針鋒相對起來了?
李神鳶只是看了姜望一眼,便低眸事不關己的數起桌上一盤糕點有多少個。
陳重錦同樣覺得有些莫名。
姜望什麼時候跟張祈年有怨了?
這明擺着就是在找茬嘛。
「她沖我冷笑,還斜眼瞪我,我讓她道歉有什麼問題?而她不道歉,還滿臉殺氣,她還有理了?有能耐讓她拔劍砍我!」
姜望選擇直接無視張祈年的話,惡狠狠回瞪暮夏,甚至摩拳擦掌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張祈年氣急反笑,「侯爺究竟想玩哪一出?且不談你更加不佔理這件事,雖然你我是第一次見面,也有聽聞教坊司的事,但我亦覺得侯爺並非此般無理之輩。」
姜望輕笑道:「張公子很了解我麼?還是認為我在教坊司里很是講道理?可事實上,我沒讀過什麼書,什麼大道理都不懂,我只知道,我想做什麼,誰也攔不住。」
申屠司在旁冷聲道:「所以侯爺便像條狗一樣到處亂吠?」
姜望搖頭一笑。
手裏突然多了一把刀。
潛龍殿裏的人皆沒有反應過來。
只聽破空聲陡然響起。
接着是一道寒芒乍現。
再然後便是申屠司的一聲慘叫。
他已經很及時做出反應。
瞬間便把炁凝於雙臂,但那一刀砸來,竟直接把炁轟散。
雙臂咔嚓一聲,已然是骨頭斷裂,連帶着肋骨也斷了幾根,重重摔在殿門前。
他死死盯着姜望,臉色變幻不定,猛地吐了口血。
想是一時半刻很難爬起身。
眼見此般畫面,潛龍殿裏寂靜無聲。
陳符荼終是冷眼看着姜望,沉聲說道:「潯陽侯,你需要給我個解釋。」
「暮夏姑娘一事分明子虛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