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重錦聳肩道:「不怪當弟弟的說你,先拿勾欄聽曲比作魚淵學府,現在又說來魚淵學府看戲,兄長這是在折辱魚淵學府,折辱帝師啊,幸好沒有外人,要被外人聽了去,那就不好了。」
陳符荼皺眉,心想着徹底不裝了的老四,是癲了不成?
「我何時把魚淵學府比作勾欄聽曲?是四弟經常勾欄聽曲聽傻了,聽不懂人話,還是你自己心裏把魚淵學府當成勾欄聽曲之地?這我得去帝師面前,好好說道說道。」
陳符荼徑直便要往學府里走。
陳重錦又笑着伸手攔截,說道:「開個玩笑嘛,兄長太當真了。」
陳符荼冷笑道:「拿這種事開玩笑,老四你是飄了啊。」
陳重錦看了眼魏紫衣,攤手道:「我是紈絝嘛,多荒唐的事都做得出來,但正因為習以為常,也沒人會在意,頂多對我更生惡感,或者被父皇打幾板子。」
陳符荼皺眉。
他是真有點搞不懂,陳重錦是在走什麼路數。
魏紫衣默默旁觀。
這兩位殿下針鋒相對的,白痴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但這場博弈,在魏紫衣看來,未免太幼稚了些。
他微微揖手,頭也不回入了魚淵學府。
陳重錦隨即示意陳符荼先請。
陳符荼也伸手示意陳重錦先請。
兄弟倆虛偽的各自禮讓。
最終並肩入了魚淵學府。
陳重錦倒是有想順勢先行,陳符荼的臉色一定會因此很難看,可終是沒這麼做。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魚淵學府門前沒多久。
姜望和唐棠便出現了。
唐棠笑道:「真有意思啊。」
姜望則陷入沉思。
陳重錦的表現無疑是真的不裝了,但因為什麼?
這才剛到魚淵學府,還沒有幫井三三的忙,就直接先擺明了?
......
滄海樓里。
唐果嗯唔一聲,伸着懶腰,睡醒了。
但剛睜眼,便愣住了。
雅間裏沒有唐棠的身影,卻有一個陌生人。
那是一名女子,她站在窗前,淡淡道:「醒了?」
唐果反應過來,把劍握在手裏,又踢了一腳大貓,滿臉警惕盯着那名女子。
「別緊張,我並無惡意。」
「唬誰呢?」
唐果二話不說,直接拔劍。
心裏也不由罵了句唐棠。
而大貓也齜牙咧嘴,生撲過去。
但對面女子只是伸手便扼制住了唐果的劍,抬腳便抵住了大貓的腦門,微微用力,就讓大貓飛了出去,轉手輕而易舉奪了唐果的劍。
唐果卻半點不慌。
有劍意忽然從雅間裏生出。
女子下意識丟掉手裏的劍,急聲道:「聽我解釋!」
那股劍意非比尋常,用腳趾想也知道屬於誰。
別說是她,換作澡雪巔峰修士,亦是打個照面就得死。
唐果伸手,劍已飛回,裝着很有氣勢的微揚下巴,說道:「你最好能解釋清楚。」
女子說道:「若有惡意,在你睡着的時候,我便可以殺你,何須等你醒來,我只是想帶你見一個人,是對你很重要的人。」
唐果蹙眉道:「我很重要的人都在滿棠山,或許你沒想殺我,但肯定別有企圖,想把我騙走,用來威脅我爹?又怕真的傷到我,抗不住我爹的怒火,才耍這種手段吧。」
女子無奈道:「你有此般戒心很好,可我的確沒有這般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