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二媽秦秀芝走了。
整條胡同里,一片縞素。
二媽的葬禮是在城裏舉行的,用二媽的話說,她這輩子住在農村夠夠的,希望下輩子做個城裏人。
靈堂安在長子楊安邦的家裏,里里外外全是披麻戴孝的人。
胡同里人來人往,全是前來弔唁的人。
楊安邦和楊安國兄弟倆現在大小也是高層幹部,那人情來往大了去,再加上楊軍的關係,葬禮辦得非常體面。
家裏請了兩桌吹喇叭,胡同口一桌,楊安邦家裏一桌。
楊軍直接派兩名保衛守在自家門口,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有些不識趣的人借着弔唁的機會愣往他家闖,被警衛員扔出去後就老實多了。
聽着外面的嗩吶聲和哭喊聲,受不了喧鬧的楊軍乾脆開車出去。
路上的時候,他從空間中取出一車子的禮品,然後向軍屬大院駛去。
自從郭草地退居二線後,他很長時間沒來拜訪過了。
現在的郭草地和郭伯母老兩口子居住,兒子兒媳婦早就搬出去住了,閨女也嫁到了外地,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回來。
楊軍剛進去,就看見郭草地彎着腰在那兒調電視。
「郭伯伯,我來了。」
楊軍叫了一聲,然後就開始從車上搬禮品。
郭草地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連忙招手:「先別忙活,幫我看看是不是天線沒信號了。」
楊軍看了一眼電視,屏幕上全是雪花,是不是的有人影出現。
楊軍過去,仔細看了一下。
「郭伯伯,您這老古董還是丟了吧,現在都有彩電了,改天我給您換一台。」
「不換。」
郭草地搖頭道:「這是我兒子給我買的,彩電再好,我也不換。」
楊軍聞言,笑道:「郭伯伯,您不是不喜歡那個孽畜嗎,怎麼現在寶貝的不得了?」
「你才是孽畜呢,我兒子好着呢,他現在可出息了。」郭草地瞪眼道。
郭天明在港城發展的還不錯,聽說手底下有十幾家公司在納斯達克上市了,生意做到了全世界每個角落,他公司市值差不多五百多億美元了。
當然,之所以生意能做得這麼大,還要多虧了楊軍送他的那一百億,要不然,就憑他那個泥漿的腦子,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把生意做得這麼大的。
當然,這裏還有他老婆丁秋楠的功勞,這娘們非常能幹,聽說全世界50%的醫療器械都出自她的公司。
「得得得,我是孽畜,您千萬別生氣,免得心臟病又犯了。」楊軍連忙告饒。
郭草地快七十了,心臟不好,已經做過兩次手術了,最忌諱的就是生氣。
郭草地見狀,冷哼一聲。
「你小子少來氣我就行了。」
楊軍苦笑道:「你這個小老頭,兒子女兒都不來看你,我來了吧,你還往外攆,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其實楊軍知道,郭草地罵的越狠,對他就越好。
在郭草地的心目中,楊軍就好比他親生兒子,甚至比他親兒子還親,這麼多年,幸虧楊軍在他身邊聊天解悶,要不然老兩口子孤單的要死。
「哼,愛來不來。」
郭草地死鴨子嘴硬。
明明心裏稀罕的不得了,非得裝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冷冰冰的樣子。
翁婿二人開夠了玩笑,然後楊軍就去廚房泡了一壺茶過來。
「郭伯母沒在家嗎?」楊軍問道。
「哎,去看孫子去了。」
郭天明有三個孩子了
,最小的孩子才三歲,老太太去港城幫他們夫妻倆看孩子去了。
說是看孩子,其實家裏保姆幾十個,根不用不着她親自動手,她只是替郭天明和丁秋楠當個管家罷了,家裏總要有個自己人才放心。
「那您怎麼不去?」
一說起這個,郭草地就不高興了。
「那孽畜只請他媽去,沒請我。」
郭草地怒氣沖沖道:「總不能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