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路威斯蘭的冬天格外的冷,儘管來這已經有一段日子了,我還是很不適應,除了工作便是在小洋樓里窩着,從來沒想過像我這樣的人,竟然漸漸也養成了兩點一線的習慣。
就是在這樣一個枯燥乏味的生活里,昭儀帶給我了一個消息,姜南懷孕了。
國內此時,正是盛夏。
我的心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地方,變得沒有了知覺,我不知道我還愛不愛他。
我喜歡上周政安,是高一剛開學的那一天。
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幸運,我和他被分在了一個班,他站在講台上做自我介紹的那一刻,我就喜歡上他了。
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就是不小心瞥見了他,然後就再沒移開過目光。
他也瞥見我了,但是他的目光從未在我身上停留過。
剛開始,可能更多的是不服輸吧,那時候有些傲氣,總覺得我看上了你,你怎麼可以不喜歡我?
然後我就拼命地接近他,靠近他,為了那點不服輸的傲氣。
因為這個,徹底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周政安對誰都是一副疏淡客氣的樣子,除了他那幫朋友兄弟,為了靠近他,我做了一個很不好的決定,就是去接近沈輕風。
他人有點傻,是那幾個男生里最容易搭上話的。
沈輕風似乎覺得我挺漂亮的。
因為周政安,我對自己漂亮這件事都有些不自信了。
後來,沈輕風經常約我出去,有時是和他單獨去玩,有時是和他們那一大幫子人在一塊。
和他單獨出去玩的邀約,我都拒了。
我感受得到,這傻小子似乎是真的喜歡上我了,所以我不敢和他單獨出去,我不願他喜歡我,因為我不喜歡他。
我喜歡周政安,很喜歡很喜歡。
但是他只有在大家圍坐在一塊的時候,才會和我多聊幾句。
為了混進他的圈子,我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和那幫男生都處成了「兄弟」,我們整日待在一塊。
我知道有人在背後羨慕我,也知道有人在罵我,不過這些對我來說都算不了什麼。
我在高中,沒有什麼玩的好的女孩。
唯一一個算不上轉折的轉折點,是高三那年的言傾杯。
其實那年的主題我不是很感興趣,再加上高三了學業很重,我原本是不打算參加的,可是恰巧沈輕風送了我一整盒那年特別火的星空棒棒糖。
我那天晚上含着那顆味道特別好的糖,突然就想寫這篇文章了。
我的這篇文章沒有很高大尚,我寫的都是那晚滿空星星一閃一閃的夜景。
那篇文章,沒有獲獎。
獲獎的人其實是一個初中小姑娘,我不認識那姑娘,只不過見過一面,長得很清秀,乖乖的不怎麼引人注意。
在我知道這個消息之前,已經有不少人來向我祝賀我了,以至於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的好一段時間,我都沒敢和大家說。
這太丟臉了。
後來,大概是心底的不安在作祟吧,我怕那個小姑娘戳破這個謊言,怕我會成為笑話,所以我打算主動說出來,好歹落個坦蕩。
結果在這時候,周政安主動和我說話了。
這一次和以往每次都不一樣。
是在體育課他們打籃球的時候,我如往常一樣坐在台子上看着他們,腿上靜靜地躺着我的物理課本。
然後,我就看見周政安朝我走過來了。
他和錢孫他們揮了揮手,揚了揚:「喝口水。」
我四處看,發現他的那瓶水就靜靜地擺在我的旁邊。
我故作鎮定,把水瓶拿起來遞給了他。
以往,周政安只會在接過水之後和我說一聲謝謝,可是那天,他多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裏的含義不多,打量和思忖。
我一直覺得那一眼他盯着我看了很久,後來才後知後覺,真的只是一眼。
他開口說了第二句話:「你那篇文章我看見了,寫得很好。」
那是一句